定你找的那几个人可靠吗?要是到时兵变不成,凭咱们这点兵力,可就是以卵击石啦。”
“放心,那几个人绝对信的过。”
“还有,你带来那个谋士打算怎么处理?我总感觉他没那么简单……”
“你这人就是多疑,他不过就是个自以为是的愣头青罢了,正好为我所用。明天我让他随我入宫,教他顶撞郑伯那家伙几句,借郑伯的手杀了他。到时候,对外就说是郑伯杀鸡儆猴,咱们连谋反的理由就都有了。”
“好,你安排就是。只是别忘了,你答应我的,到时候把这制邑以西的土地,统统给我……”
这兄弟两人在屋里讨论着夺取政权的计划,端木易躲在屋外,越听越是心惊。
没想到,季安这个老狐狸,不仅要篡郑伯的位,还打算拿自己当替罪羊。亏得自己之前还考虑过助他一臂之力。现在想来,当真是与虎谋皮。
还有那季足,想必也是受了蒙蔽。只怕他现在还不知晓,郑伯之所以迁都,就是因为郑国就要把西面的土地送给天子了。
这季安当真老谋深算,仅用一张空头支票就让自己的弟弟替自己领兵谋反,只怕季足知道了真相,估计得活活气死。
听到此处,端木易已大致知道了季安的计划。
担心再偷听下去,难保不生变故,于是,他便又沿着原路,从刚刚那个墙头翻了出去,心事重重地返回了馆驿。
回到自己的房间,端木易开始谋划起自己的反击之策来。
按照刚刚季安所说,明日进宫,就要把自己贡献出去。所以,要想防止后面的事情发生,自己明天必须想办法活下来。可是,怎么才能既瞒过季安,又能全身而退呢?
这可真把端木易难住了。
在郑国,他似乎并没有可以倚仗的人,更别提是可以在郑伯面前把自己保下来的人了。
要是季安再落井下石几句,只怕除非郑伯自己心软,别的就再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脱身了。
难道要装病?
这也太不靠谱了。以季安的心性,只怕一眼便能看穿。
那该如何呢?
端木易百思不得其解后,决定还是认了命。
索性随缘吧,反正自己也死不了,就是之后解释起来会麻烦点。
这般想着,端木易便开始筹谋起后面的事来。
首先,自己得想办法通知郑伯。接着还要将季安在军中的同谋找出来。最后,就是季足那里了。
把这三件事一一列出,又串在一起,端木易终于有了计策。
又推演了几遍,确定没什么大的岔子,端木易心里踏实起来。
“唉,就看明天怎么逃过这一死吧。”
端木易躺在卧榻上,暗暗叹了口气。接着,便带着无奈,睡了过去。
清晨,鸡鸣声声,催促着馆驿中的客人起床,端木易也在这氛围里,渐渐醒来。
等他换好了衣服,来到正堂时,季安已在那里等着了。
看着季安那精神饱满的样子,端木易不禁内心诧异这厮是铁打的吗?明明昨夜也是没睡多久,怎么就这么有活力?
哪知这会儿,季安却开了口,笑着问端木易道“先生怎么如此萎靡?是没休息好吗?”
听了这话,端木易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被人算计得连命都给安排出去了,谁能睡得安稳啊?
好在端木易还算沉得住气,为了大局着想,还是装作无知地说道“唉,远行在外,有些睡不习惯。啊~所以就没怎么,睡好。”说着,还故意又打了个哈欠。
这副模样,让季安看来,是再放心不过了。
季安依旧含笑说道“先生,一起去吃些东西吧。吃完,咱们就得上路了。”
“上你娘的路!”端木易心中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