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穆王疑惑的眼神,他又道:“你听听他们今日唤她什么?”
“唤什么了?”
“晏帅!”
“嗐!嗝……”嬴舒城今日兴致亦浓,平叛至今,诸事皆定,于是放纵饮了不少,“她替我收服人心,这不是好事嘛,你怎么了这是,嗯?”大手拍了拍好友的肩头,又猛地摇了摇。
“她自然是艳若桃李,可是王爷,别忘了你的志向!”
“我何曾忘记过我的志向,这不是每日勤修军事,旁的也不曾落下,朝夕不敢有半分懈怠,这跟她又有何干系,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嬴舒城酒意褪去些,认真看着自己的军师。
“她竟然想要把降军带走,你都无心在意,想必是被她的美色冲昏了头脑。”
“越说越离谱了,那不过是一句玩笑。”
见穆王仍是浑不在意,祁东径自肃容打断,“多少真心皆由玩笑说出。无论如何,她会说出这般的玩笑,便不可不防!”
嬴舒城见他如临大敌,不免啼笑皆非,“你若是了解她就知道了,她就是这般,言行无忌,不若你我,多年身在宦海,步履薄冰,肚肠九曲十八弯,难免以己度人,也是正常。”
“王爷这是在说我筹算多年,已经习惯恶意揣度他人,已经变成了一个阴狠乖狭的小人了?”
“我哪有那个意思……”穆王手持酒盏,一脸愕然。
然话都没说完,祁东便躬身离开他的手臂,施礼转身欲要退席。
一旁早注意此处的孙谦立马将其拦住。
“哎哎,祈大军师!别生气嘛。如今咱们势力大增,兵多将广,看谁还敢欺负咱们,这不是一桩好事嘛,你以后也不用如此劳累,也不必担心王爷的安全,这不是挺好嘛,你又何必同王爷怄气呢。”
“可……”
孙谦立马说,“你先等等,先听我说完。”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原先也莫名其妙,突然就来了位副帅,任谁也闹不明白呐。后来证明了人家确实有能力,有主意。屡次救了王爷和将士们的性命,只身赴险,最后还挣来了这么些家当,要说旁人,俺老孙也看不上,但对她,虽然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娃娃,我老孙也服气。”
见祁东又要说话,忙再次说道,“我懂,我懂!你放心,即便是谁,管她是谁,祈军师你的位置必定跟山一样不会动摇,”
“不是这事……”祁东眉眼不耐,想要抽身却被孙谦粗壮的手臂箍着,脱身不得,越发烦躁起来。
“那我明白了,你完全可以放心。我老孙头可以跟你保证,噢还有廖远他们仨,都见识过,她对咱们没话说。一个字:忠心!你若是当时也在丰宁就知道,不仅是王爷,就连手底下的普通士卒,也因她得救过好些。若非她是个女儿身,绝对是员不可多得的虎将!你不相信,可以随便去问问嘛。”孙谦说着向周围指了指。
“你放手!”祁东竖眉斥道。
孙谦看他动了真怒,也不敢造次,松开臂弯。
“我岂是那等嫉贤妒能的小人!”祁东脸上的怒意毫不掩饰。
“她是样样都强,我明白。从军报上我就看出来,这场大战若非她行此险招,也绝不会结束得如此之快。可关键就是,她太过完美。你可从她身上找到半点不擅长之处?”
“唔……她不善饮。”穆王带着笑意的话自祁东身后响起,并意有所指地看向了篝火场中央。
晏诗已经不知饮了多少,来者不拒,所幸军中自酿的酒水就图个乐呵,度数不高,她又有内息傍身,多少抵消些许,这才迟迟不醉,却也身歪眼花,脚步蹒跚。身旁众人都在,又岂会让她真摔倒在地?不过一起乐罢了。
祁东嘴角按捺住地一撇,“王爷尽说些毫枝末节,旁的大头,有没有?”
孙谦想了想,似乎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