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是傻子,总要防着一手。能让十万大军腾不出手来的,想必,不是小阵仗。”
无视仲许的脸色越来越黑,晏诗道:“要不,你出去问问他?”
仲许的拳头捏得紧紧,也控制不住脑海中天旋地转。
他们尚且时刻准备着对穆王反目,晏诗说的,未尝没有这个可能。
穆王渡江,那对岸等着主公的,只怕没有天罗,也是地网!此刻南岸情形,比他原以为的还要危急!
他此刻终于恍然大悟,这伙狼子野心,什么联盟,什么共谋,全都是假的!
“你!”
仲许一口老血直冲脑袋顶。
骂人的话尚未出口,便听得外头脚步声乱,“将军!将军!”
“对岸求援!”
“连发三响!”
“什么?”
“对面真的败了……”
“你胡说什么!”
仲许怒斥着,霍然起身,将椅子带翻,径自大步朝帐门走出。
后背劲风扑面,他兀自不停,扔下话来:“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带兵同你们好好打一场,生死无悔!”
“你想得美。”晏诗轻声慢吐,手勾住对方腰带一使力便往将他回拖。
仲许早有防备,当即回身出拳,袭向晏诗面门!
她将头一歪,侧身躲过,反手扣住仲许肘弯,将他掼在地上!
仲许刚要起身,便见长刀抵在身前。
“我选C。”晏诗说道。
不待他想明白什么是C,长刀忽而下移!
他咬紧牙关,皱眉闭目偏过头去,等待痛楚袭来。
然则只闻飕飕风声,甲片散落,下半身猝然风起!
仲许骤然睁眼,不免大吃一惊!
自己裤碎絮飞,双腿曝露,唯有裤裆处,长刀手下留情,尚有片葛遮掩。
“你干什么!”
仲许不禁羞恼至极,急忙蜷腿抱膝,伸手拉扯上裳去挡。
外头听闻帐中似有打斗,急忙靠近,几欲掀帘,“将军?您怎么了?”
却见晏诗收刀入鞘,抱手而立,浑然不顾身上飘挂着棉絮丝线,目光示意他的窘境,笑得狡黠。
“不!不!别进来!”仲许急急叫着。
帐帘动了动,帘下已露出了鞋尖,来人似乎闻声,好不容易收住了动作。
“将军您没事吧?”来人依旧不放心。
“没事,咱们这么多人,她不敢动我。”帐中的声音已平静下来。
“噢。”
“那……求援警讯……”
“命令大军集结,做好准备,随时出发!”
“可……穆王军占领了全部码头。”
“什么?为什么不早来报!”
外头声音有些委屈,“不是你让他们登岸的么……”
内里忽的沉默,似是气结。
“不过,将军,穆王军还给我们送了不少干粮来,要不,我给您拿点?”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还是敌人送来的!”
“将军,弟兄们都五日未曾吃饱了,如今又连番战斗……”来人的声音小下去。“他们说,吃饱了再打,这才公平。想不到,穆王军,倒也是群汉子!”
“蠢货!一群蠢货!”
仲许恨不能掀帘当头喝骂!
刚起身行了两步,却又想起什么,尴尬顿住。
晏诗忍俊不禁,“你家将军不要吃的,倒是缺点别的紧要。”
“将军,您要什么?属下拼死给您找来。”
“倒也不用你拼死,不过是一条……”
“滚!”仲许骤然破口大骂。
来人愣了一愣,才道了声“是,”鞋尖退去,脚步渐远。
仲许深深的呼吸,闭上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