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你们,张三的仇,我一定会报!不仅是薛鳌,还有整个薛家!”
黑子大宝等人闻言,无不动容下摆,深深俯首:
“王爷如此厚爱,我等无以为报,唯有将一身性命,替王爷效忠!我等替三哥,谢过王爷!”
“多谢王爷!”
“替三哥……叩谢王爷!”
“起来吧,”穆王伸手将他们拉起,冲晏诗道:“至于薛鳌找上凤鸣楼,你大可以放心,张三没有出卖你,很多人可以作证。我带的兵我清楚,没有孬种!”
晏诗点点头,“我相信他。不过无所谓了,渔村知道我存在的人不少,薛鳌手段通天,想知道我入了凤鸣,于他不难。”
“那么,”赢舒城神色幽微,“你现在应当知道,当我在息州城外,听见鱼龙卫叫你的名字,就笃定了我们是一路人的原因了吧。”
晏诗不妨他突然提到息州初遇,眼前穆王英挺坚毅的面容,同记忆中的关州逐渐重叠,“可你当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以及,王传山的事?”
穆王自嘲一笑,“你会信吗?”
晏诗垂眸不语。如他所言,自己非但不信,更疑他别有居心。只是没想到当日,他就已经带着张三的死讯,跟住了自己。抑或者,是张三的愿望让自己碰上了绝境中的穆王。
想象张三死前筋骨尽折仍无惧微笑的样子,喉间顿时酸苦交加,不知翻滚过多少情绪。
“那么现在你是不是,可以相信我了?”
穆王的声音远在天边,如黄钟大吕,敲击着天幕,辽远而空阔的传来。
“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并肩战斗的,不管你承不承认。”
“好!”晏诗缓缓抬睫,目中有火焰跳动,“那就,不妨,一试。”
……
狂云漫卷,天地昏黄。连天衰草一直绵延至雪山山腰,常年积雪的峰顶巍峨陡峭,直刺天穹。
一条源自雪原深处的大江横亘天地之间,乐水滔滔,如九天之水灌注而下,其气势犹如千军万马,临近江边,只觉地动山摇,其声震耳欲聋,摄人心魄。
往下些开阔的江面上风烟苍茫,雾气升腾。即便目光最锐利的鹰隼也看不清楚江对岸的景色。
只见对岸星火点点,分布广袤,一到夜里便如银河倒悬,星海坠落,恍惚以为天上人间。然身在此地的人,和江底长眠的尸体都明白,那处,便是西北叛军的军队大营。大大的“杨”字帅旗,偶尔显露在飘摇不定的雾气里,成为乐水南岸众人心头的一抹血色。
对岸地势平缓,大片广阔的滩涂,是骑兵的圣地,西北军尤以重甲骑兵著称,到过之处,所向披靡。犹如下山猛虎,耽耽瞪视。故而联军固守乐水南岸旬月有余,始终无法寸进。
而南岸则山岭横行,异峰突起,险峻陡峭,似竹笋遍立。联军各营则如村寨散落其间,彼此守望,互相拱卫,西北军即便登岸亦如陷沼泽,优势尽失。因此南下的破竹之势在此被生生阻断,只得暂敛锋芒,驻足北岸,伺机而动。
“那就是杨吉的中军大帐?”站在南岸高地上的晏诗,风鼓衣袍猎猎作响,大声地问身边穆王。
今日的风格外的大,将水面上的雾气都吹散不少,视线显得清晰许多。此刻她问的便是对面营帐所居正中的一顶红顶大帐。
“可能吧!”赢舒城的声音刚出口便被山风吹得支离破碎。
黑子程风等亲卫驻守在山脚,遥遥可见二人驻足峭石间的身影,俨然一对璧人。
“哎,我头一回看见王爷对人这么好,还又是个女人,你们说,王爷会不会是……”
“少议论!想吃军法鞭子?”
“哎呀,这里说话他们又听不见,黑子,你熟,你说说,是不是。”
“滚,你想知道问王爷去啊。”
“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