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问道。
“谁是她的人,你可别乱说啊。我是正儿八经的大夫,就这一次,你们休想拉我下水。应承的我做到了,今日之事,往后当没发生过。我从来没见过你们。你们也别想再以此要挟我!”
瞿文瞪着大大的眼睛,努力学习着薛府的凌人气势,却不知落在晏诗眼里,却有几分东施效颦之状。
“我们?要挟?”
晏诗咂摸着,对方显然将她当成了春风度的人。
若是他知道自己就是当年那个让薛鳌远赴苍梧山抓的人,还带着她在薛鳌眼皮子底下走了一圈,不知是何心情。她于是笑了笑,没理会他的威胁。“再不走,薛家反应过来,这里可不够远,”兀自朝前行去。
瞿文亦知不妙,随着她朝自己住宅走去。
待他们回到住处,已有一个同晏诗装扮相类,身形相仿之人等候多时了。
晏诗走近一看,二人好似照镜子一般。忍不住围着对方转了一圈。顿时明白过来,暗赞春风度那夫人的心思,果然缜密。
瞿文后脚进门却是一愣,看了看新人,又看了看晏诗,“这又是做什么?”
“接下来的半个月,您的哑巴侄女会在这里给你打杂,学习医理,直到天分不佳,被你赶回乡下为止。”
那新来的女子淡淡答道。
“什么?!”
“这是为你好。”晏诗拍了拍瞿文的肩膀。
瞿文厌恶地后退半步,甩开了她的手,似乎一点也不想跟她们扯上关系。
“如果你不想薛鳌派人来查,发现你这里根本没有哑巴侄女而拿你是问的话,还是接受这好意为好。”
“这……”
晏诗不理会瞿文的纠结,朝那女子抱了抱拳,“辛苦了。”
那女子微微福了福身,并未说话。
晏诗行入后院,卸去脸上的妆容,又换了身衣服,自后门离开。
回到春风度,眼前的景致她已算得上熟悉了。哪些是住处,哪些是欢楼,何时安静,何时忙碌。但经过今日一番侯府之旅,她对这里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这的幕后是谁,属于哪方势力,她不想知道。能给皇帝吹枕边风,见一眼柳叶刀不是难事。但能当作礼物赠人,这就有些意味深长了。这飞檐画栋,翠袖红衫,重又陌生了起来。
晏诗脚步一转,正要拐去那栋灰檐小楼,却念头乍动,眼珠转了半圈,还是朝自己住处行去。疯汉在阿蝉手中救过来后,便在她住处旁边养伤。
进来之时,疯汉正在吃午饭。
别看他浑身带伤,可一遇着饭食依旧胃口大开,吃的津津有味。华发往后一拢,一点不像是个年过半百的老病人。
当时若不是她板了脸训斥,疯汉几乎连绷带都像全部扯掉。如今能好端端的躺上几天,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好香!”
晏诗在门外就闻到了烧鸡的味道,兴致勃勃地走进来。
疯汉正左手抓着只鸡腿,右手捏着馒头,饿疯了似的往嘴里塞。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她看着有些心疼。
疯汉见她进来,便将手里的鸡腿递给她。
“我不吃,你吃吧。”
晏诗笑着将他的手推回去,顺手找了根布带,细心地将他头发绑到脑后。
听得疯汉似乎喃喃自语,又似在劝她:“吃,多吃,不饿。”
想起初见面那会,囚首丧面,衣衫褴褛,难怪人人皆称他为疯汉。尽管有一身功夫,劫掠少女,似乎过得朝不保夕,有上顿没下顿。才养得这一有吃的就暴饮暴食的习惯来。
“吃完这些不许这么吃了,”晏诗看着旁边堆起的空碗道,“阿蝉说你伤重,饮食不能过于油腻。我跟她们说,不能给你这么多了。”
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