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奶奶先别着急,这事儿急不得。”朱应算了算日子,“你起码得躺半个月才能起身。”
“半个月?那我能等到审问颜姝玉吗?”金玉碗一掌拍向脑门,要不是怕被人听见,真想嚎出来。
“那可没办法,流产就是这么久的时间。”朱应也实在没办法帮她,只能劝她忍下来。
见金玉碗哀嚎不止,朱应还好心提醒“这段日子不但得在家躺着,这两天还得多准备一些血包,谨防有人怀疑。”
“血包……”现在听到这两个字,金玉碗就恨不得抽自己两耳光,当初是怎么想起来这损招的。
这下好了,不但今儿得忍着血腥味,往后几天她都得忍着。
“算了,这么久都忍过来了,还在乎这十天天半个月的吗?”王琴华忍着笑安慰道,“我这就派人叫马车过来,送你回去。”
“谢谢娘。”金玉碗耷拉着脑袋,坐上马车,从后门离开。
谁也没有见到流产后的金玉碗,只知道顾德源差点晕了过去,只知道院中的血水一盆接着一盆往外端,看这样子,孩子确实保不住。
消息传到颜府,颜怀卿犹如晴天霹雳一般,重重地倒坐在太师椅上,直到书童过来叫他才清醒。
“老爷,咱们现在怎么办?”
“去顾家,现在就去!”这事儿一刻也马虎不得,颜怀卿备上礼物,亲自去往顾家。
颜府的马车从集市上一路穿过,往靠山屯那条小路走,所有人都看见了,指着马车议论纷纷。
颜怀卿没有聋,那些声音他都听在耳朵里,霎时间,整个世界仿佛都塌下来了。
他颜怀卿,几时亲自登门致歉过?如今为了那不成器的女儿,竟然破天荒做了这事,传出去,他的颜面何存?
一路上,颜怀卿脑袋里乱如麻,直到马车在顾家门口停下来,他才睁开眼睛,掀起帘子。
颜怀卿差小厮将礼物递上,自报家门,可刚一说是颜府,看门的家丁瞬间就变了脸。
“你们在这等着,我进去禀报夫人。”家丁横了他们一眼,连礼物也没接,转身就走。
那一眼恍如巴掌,扇在颜怀卿的脸上,可偏偏他无力反驳。
听闻颜府的人过来,王琴华在院中暴跳如雷,“他颜家还有脸面来?亦林,抄着棍子,咱们把他们打出去!”
“夫人,你在院中守着,我出去会客。”见她如此暴躁,顾德源生怕她闹出什么事儿来,便叫人将她拦下,自己出门去见颜怀卿。
“娘,你干嘛把二嫂接回来呀?留在慈济堂,让朱大夫给她看诊呀!”顾巧儿着急地晃着王琴华的胳膊,可看见屋里端出来的血水,当即便吓晕了过去。
吕欣还算能撑得住,带人将顾巧儿送回灵犀阁,又折返回来,血水一盆接着一盆,浓郁的血腥气弥漫在整个院子里。
“娘,碗儿的状况到底怎么样了?咱们总不能就在外面干看着吧。”吕欣也十分着急,她已经差人去通知顾芬了,现在还没有见到金玉碗一眼。
“你们没生过孩子,就先别进去了,我进去瞧瞧。”王琴华疲惫地拍了拍吕欣的手,推门进了房间。
房间的地上,金姜氏在一旁端着铁盆,金玉碗正抓着鸡和兔子放血。
见到王琴华进来,金玉碗一手拿刀,一手拿兔子,冲着她咧嘴一笑。
“你这祸害兔子的模样要是让轩儿见到了,保准把他吓跑。”王琴华忍不住打趣,“欣儿她们可担心得不行,要不要把真相告诉她们?”
“告诉她们也得是以后的事儿。颜怀卿比鬼都精,要是让他瞧出破绽,咱们这一切可就白搭了。”金玉碗虽然心疼他们,心有愧疚,但还是咬牙忍着,不能让他们知道。
她一边放血,稀释,金姜氏一边往外端,屋里好不吓人。
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