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宴席正式开始;一共摆了满满六大桌,堂屋里三桌坐男人和长辈,后院里坐妇女和儿童,除了烟酒差别,菜肴都是一样的。
田归农当仁不让的坐主桌的正位,左首儿子田子欣,右首孙子田小甜,媳妇关菲依次就是小舅子李翠华,李翠竹,几个堂兄弟田归树,田归林……
所有人都入座后,放了一挂十万响的鞭炮,关上大门,寿宴正式开始。
老爷子春风得意的一挽袖子,大声说:“各位,来了我家就不要客气,敞开肚皮吃,敞开喉咙喝,都得给我吃好喝好啊!”说着,拿起筷子就朝一片肥厚的猪头肉奔去。
田子欣眉头一皱,起身拿起酒瓶给客人倒酒。
老爷子今日有些反常,连基本的礼仪都不讲了。
“三哥,今日可是你七十大寿,总得讲几句吧。”这时,堂弟田归树提议。
“是啊,姐夫,七十大寿可不容易,讲两句吧!”小舅子李翠竹也附和。
“是该讲两句的!”
“当过村长的人,水平是有的,讲两句给大伙听听!”客人们纷纷跟着起哄。
“呵呵,既然大伙都这么说,那我就讲两句了!”田归农呵呵一笑,放下筷子站起身,开始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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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呢,这个七十大寿我是不愿意办的,是几个女儿和老婆子怂恿着办,我为什么不愿意办呢,因为我没脸皮办啊。”
这番话极为不和谐,屋子里顿时鸦雀无声,原本欢乐的气氛为之一滞。
一些人盯着他,也有一些人悄悄盯着关菲。
老爷子现在的心思逢人就讲,谁都知道。
关菲皱眉低头,脸色难看。
田归农继续说“古话说‘人生七十古来稀。’,我已经七十了,大概是活不了几年了,最近半年我时常感到精力不够,睡觉也没之前睡得踏实,胃口也没之前好,但我还不想死……”
田春花正托着一盘粉蒸草鱼出来,见到这种状况,忙放下蒸鱼,拉了拉他的袖子,“爸,怎么回事,还没开始喝呢,您就开始说醉话了?”
“你别管我,让我说完!”
田归农一甩手,“我为什么不想死呢,因为我还没有见到孙子,我死不瞑目,死了也没脸面去见田家的列祖列宗,哼!”
所有人都吓坏了,齐刷刷盯着关菲。
众目睽睽下,关菲身上的这股压力可想而知,她脸色灰白,眼圈都红了,嘴唇也在轻轻颤抖。
“爷爷,不对,我就是你孙子啊!”这时,小甜抓起他的衣角,昂起头满是不解的问。
“去,去!你这小屁孩少插嘴,这是大人的事!”田归农不耐烦的一提衣角,挣脱了他的手,
田子欣不高兴了,“爸,今日是您的好日子,当着大家的面说这些干啥,什么事等宴席完了不能说吗。”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还等!我们两个老家伙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还能等到什么时候!”田归农敲着桌子怒道。
这话明里是怼儿子,暗里就是在针对儿媳妇;当着两边至亲的面说这番话,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已经把话挑明了,田家开始赶人了。
想当年风光无限的被迎娶进门,到如今明里的开赶;关菲再也受不了了,捂面痛哭起来。
三个姑姐子都拢过来劝她,一边劝一边责怪老爷子。
李翠香站在堂屋连接后院的门框处,默不吭声。
“哎呀,都怪我多嘴,要你讲什么话,才惹出这一出!”田归树慌忙起身,把他硬拉着坐下,“三哥,好日子就不说这些了,咱们哥俩今日一定要好好喝一回。”说着,还端起了酒杯。
“别急,酒等会儿再喝,事情先得讲清楚!”田归农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