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任了湖广按察司副使。
而眼前这一位后辈,虽年龄相若,三十五岁时方才中了进士,晚了他十数年。
可如今,夏言已然是兵科给事中,虽位卑,却极清贵,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再看自家,蹉跎半生,任按察司副使,虽仍未入浊流,仍属风宪官,但比之兵科给事中,又岂能同日而语?
思及此,田汝耔心中黯然,默然叹息道“哪里敢笑话公瑾兄,不惑之年已然贵为兵科给事中,翌日大有可为。愚兄痴长四年,虽为按察副使,仍是清流之属,却已是外台,若无机缘,此生便也止步于此了。”
却说按察使、按察副使,乃是由前朝元代的肃政廉访使演化而来,素有“廉使”之称。
到了如今,按察司与督察院,虽都是风宪官,督察院为“内台”,而按察司已沦为“外台”了。
内外一字之差,云泥之别也!
黯然叹息,田汝耔遥遥望着视野尽头的城池轮廓,强颜笑道“两日奔波,安陆石城,终是遥遥在望了。”
远在安陆兴府的朱厚熜,在与余珊、袁宗皋对谈濮议之变时,却是不知,日后宰执天下、却含恨而终的内阁阁臣夏言,已悄然抵临安陆。
时值八月,风起于仲秋!
秋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