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想要的真相,彻底打碎了她心中最后一丝若隐若现的希冀。
站在电梯里,她和镜子中脸色寡淡的自己对视,要笑不笑的扬了下绯色的唇角。
可惜现在是深秋时节,否则她穿一身白色的长裙走出去,很可能会成为医院下一个鬼故事的主角。
为了不再为不值得的人和事流眼泪,言夏夜自娱自乐的胡思乱想,思绪由白裙子联想到白色,进而想起了阴魂不散的言水柔。
那个假惺惺的女人最喜欢穿白色,是朵表里如一的白莲花,让她时常手痒痒的想要一把掐死她。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一楼,电梯门慢慢打开,露出门外正在值夜班的小护士。
她一见言夏夜,果然被对方毫无活气的眼神和脸色吓了一跳,本来一只脚都迈进了电梯,这会儿用更快的速度退出去,战战兢兢的问“你,你还好么?”
言夏夜莞尔,替她按着按钮不让电梯门关上,歪着头慎重地思考一番,“还算不错。”
“呼。”小护士拍拍胸口,再次挪进了电梯,有点怜悯的偷瞧她“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请你不要太难过了。”
单看言夏夜咬牙硬撑的态度,再加上医院这种环境,难怪她会有那样的揣测。
言夏夜离开电梯,轻轻打了个冷颤。
虽然大厅里的中央空调还在运作,但她此刻真的很冷,胸膛里面空荡荡的,吹着一阵又一阵的寒风。
来自陌生人的关心让她好受了一些,勉强牵了牵唇角向对方道谢“谢谢。”
“不客气,那个,你有空还是过来检查下吧,你的脸色真的很难看。”
淡笑着接受了小护士的提议,言夏夜耳中嗡鸣的穿过大厅,头也不抬的朝着医院大门走,一不留神撞上了另一堵有温度的墙壁。
“抱歉……”
“怎么是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言夏夜本打算说声对不起就继续走她的路,却因为对方的台词不同寻常,不得不抬眸看了过去。
陶景夕长身玉立的出现在她的视野里,身上穿着一件看上去很温暖的灰色长风衣,正居高临下的拧着眉看她。
以往她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可言母居高临下盯着她的样子还清楚的残留在她心里,令她别扭的抿了抿唇,又不能一下子超过男人的身高,无可奈何地打招呼“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她的声音异常沙哑干涩,令陶景夕眉头皱的更紧,突然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下一秒,言夏夜有点眼馋的那件灰色外套被男人亲自转移到了她的身上,暖暖的温度令她惬意地眯起了眼睛,就听男人低声道“有位患者……那不重要,你知不知道你在发烧?”
“什么?”言夏夜纤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来理解男人的话,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到什么说什么“不会吧,又不是在监狱里的时候,我现在吃好穿暖,不会轻易生病的。”
“……跟我来。”
陶景夕发现她是烧糊涂了,索性放弃征求她的意见,轻车熟路带她找到值班医生。
“陶先生,您这是?”
值班医生正昏昏欲睡,一见陶景夕笑了起来“看我无聊,来找我聊天的?”
陶景夕扯着言夏夜在椅子上坐下,无奈道“今天不行,麻烦帮我看看她,她在发烧,而且烧的很严重。”
既然有了患者,医生也跟着来了精神,拿出体温枪对着言夏夜一通操作。
末了,他看着电子显示屏上的数字,表情都严肃了不少“三十九度,这温度很可能会导致肺炎,需要马上打退烧针。”
言夏夜整个人还迷糊着,小脸深深埋在身上对她而言过于宽松了的衣领里,偶尔捕捉到令她不悦的字眼,当即表示反抗“我没事,真的不需要打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