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珩把手机关了,他的确不太舒服,半夜的时候还有些发烧,折腾了沈繁星好半天,温度降不下去,好在他不是那种喜欢诉苦的男人,反而是有什么都憋在了心里。
“你还好吗?”沈繁星轻声问。
“我没事。”
“盛司尧和你父亲……”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一个冷眼打断了,他绷直了唇线,眼神冰凉,哑声道:“跟你没有关系,不用你管。”
沈繁星神色淡淡,似有若无地勾了下唇,只说:“知道了。”
她早就猜到了他的反应,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跟她分享这些,说白了就是不信任。
她心口像扎了根刺,面色平静,也没有和他争执这个,闭眼睡了。
第二天早晨,她下了床,拿了衣服,去洗漱去了,等她出来的时候,盛司珩也已经起床了,换了一身衣服,但是只是常服,而不是工作的西服,他脸色有些白,眼眸深邃,却显疲惫,看了她一眼,低声说:“今天我在家里工作。”
沈繁星笑了笑。
盛司珩走到了她的面前,开口说:“今天不舒服,我就在家里。”他黑眸幽深,直直地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繁星心脏跳快了一瞬,她马上就要离开了,心里存了事,反应都慢了些,好在还算淡定。
“你昨天喝得太多了,都喝醉了,明知道胃不好,你还这样喝,你自己都不珍惜你的身体,别人能怎么办?”她的声音温柔,娓娓道来,伴着冬日的暖阳,倒是带着一股暖意。
盛司珩在她身上看到了几年前那个絮絮叨叨小保姆的影子,薄唇勾了勾,那时候她顾着他的眼睛,比现在还要啰嗦。
“早上喝粥吧,别喝牛奶了。”沈繁星对他弯了弯眼睛。
吃早餐的时候,如同往常一样安静,盛司珩时不时会抬眼看看沈繁星和初初,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眉眼轮廓都是柔和的。
吃完饭,他就去工作了,但在他工作的时间段,沈繁星就能再清楚不过地意识到,他在怀疑排斥她,和集团有关的任何信息他都会避开她,他所有的短信电话都不会在她面前展露,当然,她依旧和以前一样,无法有任何机会接触到外面。
沈繁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他忙工作的时候,她就陪着初初学习,玩耍,初初上完课,说他想听妈妈弹琴。
沈繁星便带着他去了琴房,她抱着初初,就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她先给初初弹了一遍,初初很捧场,然后又手把手地教他弹。
外面的阳光铺散在了地上,顺延开来,也笼罩在了母子俩身上,美好得就像一场梦。
盛司珩站在了门口,黑眸静静地望着母子二人,眼神柔和,唇畔也不自觉地浮现了笑意,但是他不知道,这样美好的画面,却是他未来几年梦魇之中反复渴求却不得的。
“再弹一遍。”沈繁星弹完最后一个音节,微微闭着眼,却忽然听到自己耳畔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含着浅浅的笑意,如同醇香的美酒,带着醉人的温度。
他的热气就呼在她的耳垂,如同羽毛轻轻地划过,引起一阵酥麻。
她下意识睁眼,侧过脸,却对上他黑亮的眼,两人距离很近很近,他眸色渐深,她唇上一热,是他落下了吻,很轻,也很快移开。
他垂眸看钢琴键,侧脸轮廓线条立体,笑着道:“我弹一首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