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冯一树反应,她已然挂断通话。
抬头见到客厅正面的旋转步行梯。
步行梯上方,大概是这座庄园主楼的主卧室。
林江夏低头,望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管家,微闭双眸,深呼吸算是为自己打气,随后抿住略微发白的唇瓣,步伐坚定的迈上了旋转步行梯。
那间卧室大的夸张。
就连房门,也是法式双开门。
林江夏手搭在门把手上,猛然用力,一把将房门推开。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立在门口的巨大屏风,屏风上,刻画着颠龙倒凤的画面,显得极为糜烂。
可随后,林江夏也听到沉重呼吸声。
说是呼吸声,实际上更加接近伸吟。
她可以确定,声音来自李佳政。
瞬间,就好似一盆冷水当头浇下,让她浑身止不住的瑟瑟。
尽管双腿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可她还是硬着头皮,一步步挪动着,绕过面前那张屏风。
瞬间,硕大的双人床映入眼帘。
床上的女人一丝不挂,玉背就这样赤果果的显露在林江夏眸中。
翻涌而来的窒息感让林江夏感知到一丝晕眩,步伐顿住。
李佳政跨坐在战北恒身上,被子裹在她腰间,盖住了她下半身以及战北恒。
天旋地转之后,一股怒气猛地从心底窜上来,她发了疯般的怒吼一声,朝着床上的李佳政冲过去,双手狠狠在她玉背上推了一把。
李佳政毫无防备,人顿时从战北恒身上栽倒下来,滚过床边儿,栽倒在地上。
也同时带走了盖在两人身上的被子。
林江夏目光落在战北恒身上时,不由得愣住。
他只是赤果着身上,可却穿着裤子。
这是,完事儿了?还是没开始?
林江夏脑袋发空,好在这一刻已经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北恒,北恒!”她鼻尖儿泛酸,推搡着战北恒臂膀。
他仍旧昏睡。
那边的李佳政裹着被子,缓缓站起身,梳拢了头发,一脸傲然望着仍在推搡着战北恒的林江夏“呵,林乐羽真是没用,连一个被捆住的女人都看不住,跟她合作,真是我这辈子最愚蠢的决定。”
“李佳政!你这个贱人!”林江夏双眼猩红,直勾勾盯着李佳政。
李佳政一脸无所谓,嘴角撇起“贱人?我哪里贱了?如果只是因为我跟北恒睡了一觉,就变成贱人的话。那你呢?你不是夜夜都陪在战北恒身边的么?岂不是比我还贱的贱人了么?”
睡了一觉。
简单四个字,却是让林江夏呼吸一滞。
果然,是已经完事儿了么?
林江夏的心猛然向下沉。
“李佳政!我跟你拼了!”
她猛地扑向李佳政。
可大概因为心思混乱,双脚不自觉有些发软。
非但没能伤害到李佳政,反而被李佳政顺势在她肩膀狠狠推了一把。
林江夏身子打了个趔趄,后腰重重撞在床头柜上,打翻了搁置在床头柜上的那杯清水。
水杯倾倒,清水不偏不倚,刚好洒落在仍昏迷的战北恒面颊上。
后腰很痛。
林江夏却顾不得自己,忙抽了抽纸,侧身去帮他擦拭面颊上的水渍。
在那刻,战北恒双眸缓缓睁开。
四目相对,他眸底的深邃以及轻微颤抖的睫羽,几乎融合了她的心。
“北恒,你醒了吗?”她颤抖着嗓音,轻声问。
战北恒翻身坐起,目光如刀般落在站在一旁、此间略显不知所措的李佳政面颊上。
李佳政面色苍白。
这里,林江夏一刻也不想待,拉着战北恒,低声说“北恒,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