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冯一树还是拗不过林江夏。
她在沙发上睡着。
他则是抱了好大一床被子,披到她身上去。
是生怕她在夜间再受了风寒一般。
公寓虽然陈旧,但也有供暖服务,实际并不冷。
且那张厚重到有些夸张的被子,是几乎要压到她透不过来气儿。
她又没脱掉衣服睡,总觉得热,不自觉间便会踢掉被子。
每次她将被子踢掉,冯一树都会极耐心,起身为她重新盖好。
整个前半夜,他并未回卧室,而只是在沙发端坐着,守护着她。
就仿佛是只要能守护在她身边,就丝毫感知不到疲倦一般。
可后半夜开始,林江夏身子开始止不住瑟瑟发抖,纵然暖气温度很高,纵然被子很厚,可她还总是发冷。
甚至是连带着那超厚实的被子,也不住轻轻颤抖。
“夏夏?”冯一树轻轻呼唤。
可身子蜷缩在被子中的她,却没有丝毫回应,只是仍旧瑟瑟。
冯一树起身,去卧室又是搬来一床被子,展开来,盖到她身上去,两床被子,让她看起来就好似是一只超肥大的茧虫一般。
又是打开了空调,将室温调到最高。
可不管他做什么,林江夏身子始终颤抖的厉害。
似乎外部温度提升,根本就没办法温暖她躯体。
“夏夏,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好么?”他心下惶然,紧锁眉头问。
林江夏紧蹙眉头,嘴唇开合,尽管喃喃着说些话,可听起来,却似乎并非是对他的回应。
冯一树下意识将手背轻轻碰触到她额头,啊了一声。
“夏夏!你发烧了!”
当下也不再犹豫,即刻欠身,隔着被子将她整个人抱起。
“干什么……放我下来。”林江夏是在朦胧间,感知自己被人抱住,下意识的喃喃说着。
“不成,这么高的烧,不能再拖下去了。”冯一树咬牙。
抱着她,下了楼。
才刚刚走他的那辆货车,四周本该一片漆黑的夜,陡然明亮起来。
冯一树蹙眉,侧眸见到那直晃双眸的车灯。
那辆车,他认得,是全市仅有一辆的定制款宾利。
车主,正是战北恒。
冯一树后背猛然绷紧了。
车门推开,战北恒下车,目光阴鸷走近了冯一树。
可他视线,并没有在冯一树身上停留多久,反而只是落在被紧紧包裹在被子中的林江夏那张此刻全然苍白的面颊上。
“老板。”冯一树压低嗓音说。
“你已经被解雇,与我之间不再是雇佣关系。”他冷漠说着,便径直从冯一树怀中接过了林江夏。
那时林江夏仍旧处在昏迷当中,对此间所发生的事,全然没有记忆。
战北恒只是对冯一树落下那句冷漠且简单的话,随即转身,便要离开。
“老板。”冯一树又是生生叫了一句。
战北恒顿住步子,背对着冯一树。
“夫人是个好女孩,老板您无论如何不能再让她这般痛苦。”冯一树话说至此,微微垂眸,咬紧牙齿,是又将后半句话说出“倘若再让我见到下一次,夫人痛苦到独自一个人跑到酒吧喝酒,那么战先生您在我心中的地位,只怕是要一落千丈了。”
战北恒冷笑,回眸森冷盯着冯一树“那又怎样。”
“我是夫人保镖,一切可能伤害到夫人的因素,我都有义务去扫除。”冯一树铁着脸,将每个字都是生生咬出口“倘若有朝一日,斩草目光也成为那众多因素中的一个的话,一树,也绝不会客气。”
这大抵是赤果果威胁。
“明白。”可奇怪的是,此番战北恒听到这番话后,并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