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下定决心软禁所有贵族时,他注意到人群中的两个贵族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惶恐畏缩,而是低下了头,暗暗相视一笑。
还是两个熟人,马库斯想到两人头上的姓名板,唇角抹上一丝玩味。
瓦尔登领主(沃登勋爵),艾胥伯利男爵(灰葬男爵)。
“关于回归联盟的意见,”诸人走后,塔楼上便只剩下马库斯与吉恩。
“您考虑的如何了?吉恩叔叔?”
吉恩抱着一个膝盖,仿佛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坐在水泊里。
“使者的意见,我会考虑……”
吉恩仿佛透支了全身的力气,缓声说道。
他用的是尊称,并没有因为马库斯对他的称谓改变态度。
“如果我死在接下来的战争中……我的女儿苔丝会成为吉尔尼斯的女王,到时候……还希望暴风城能善待她和吉尔尼斯的国民……”
“理应如此,”马库斯微笑着脱帽施礼,似乎对吉恩给出的答案没有一点意外。
“联盟会将您的葬礼办得很隆重。”
吉恩摇头笑了笑,“我只希望有一天我的骨灰能洒在吉尔尼斯的土地上。”
去而复还的高弗雷恰好听到后半句话,他看了看马库斯,又将视线投向自己的国王,无声地张了张嘴。
吉恩揉了揉眼睛,浑身的颓丧瞬间收敛,好像刚刚的脆弱从来未曾发生。
他将短枪挂回腰间,背脊挺得很直,如同一把出鞘的剑。
“我们……还有一支援军。”
他的视线落在高弗雷身上,眼底的担忧一闪而过。
………………
“他要月神镰刀?”
塔多伦的树洞中,法珊德拉·风暴爪秀眉轻皱,凝视着贝瑞莎·星风。
“你同意了?”
之前马库斯来到黑瘴林时,这位德鲁伊正在深林中治疗狼人们身上的伤势。
拜狼教的血牙狼人当然不是不堪一击,否则也不会给吉尔尼斯城带来那么多麻烦。
达利乌斯手下的狼人德鲁伊为了驱逐他们,也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贝瑞莎·星风轻轻摇了摇头,“我亲眼见证了月神镰刀带来的悲剧,哪敢答应他这种请求……”
“那他……”法珊德拉的眉毛皱的更深了。
“他离开了,”女祭司纠结道,“只是说他提出的约定在吉尔尼斯之战结束前都作数,让我考虑好了随时通知他。”
“玛法里奥阁下……似乎对这个光明使者心存……忌惮……”
法珊德拉身为塞纳里奥议会的一员,对玛法里奥的了解显然比贝瑞莎深得多。
“每次提到他的消息,玛法里奥阁下都显得有点……怎么说呢?”
法珊德拉推敲着措辞,“……顾左右而言他,这么形容可能不太恭敬,就好像欠那个圣骑士的钱一样。”
贝瑞莎面露不解,而后法珊德拉向她解释道
“包括哨兵部队的珊蒂斯将军,似乎和他也有交情。”
她沉吟着道
“你记不记得八年前,达纳苏斯那个都市传说?”
“你是说……”贝瑞莎神色有些诡异,“那个采花贼?”
(记不记得在上古之战篇,我提过年轻的马库斯手上有个能感知暗夜精灵的定位石?)
法珊德拉将贝瑞莎拉到角落,附在她耳边说,“我也是偶然从哨兵部队的口中听到的,那个时候,这位光明使者就在达纳苏斯做使者?”
“他竟然敢……”
贝瑞莎话没说完,便被法珊德拉捂住了嘴。
“慎言,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人背后水深得很,知道当年那个封口令谁下的吗?”
“难不成……是羽月将军?”
法珊德拉摆了摆手,向上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