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问诊。芜夷生性顽劣一点,加之年幼,学得爹爹的两三成,想要学到姐姐的水平,仍需要些花不少的时日。
午时,公孙傲驾着马车,来到钟宅门口。
陈牧向钟无盐、钟辛夷和钟芜夷作了道别,就离开了钟宅。钟无盐自是和陈牧依依惜别,钟氏姐妹亦是不舍分离,竟是双双垂泪。陈牧心里大感,这古人情谊就是比后世人深重。
陈牧上了马车,公孙傲一挥马鞭,便向河间府返回。一路无话。
不日,陛下的旨意就到了河间。河间郡大尹陈牧迁河防御史,即日上任。
前来河间宣旨的也是个老朋友,不是旁人,正是那常侍仇吉。
故人相见,分外热情。更何况仇吉还给陈牧带来了二十亿钱,陈牧要是还不热情一点实在都对不住人家千里迢迢带来的“孔方兄”。
陛下从国库里拨出钱币二十亿确实出乎了陈牧的意料,这让陈牧对此次治河信心大增。
仇吉也仅是和陈牧分开三四个月而已,却像是多年未见一般,不停的将这几个月发生在太子周边的事情如竹筒倒豆子一般道出。只是这豆子也是忒多了些,一时半会儿竟是倒也倒不完。
这个仇吉,不做个说书先生真是屈才了。讲到自己回程途中遭遇刺杀时的紧要关头,竟还要卖个关子。
这些事情太子其实已经来信告诉过陈牧,但却不如仇吉这般讲得详细。
听仇吉讲完,陈牧眉头紧锁。这个墨家的矩子阳山老人这是他第二次听到了,第一次自然是司隶校尉中行现给他透露的。按照仇吉的表述,这些人万万不可等闲视之。
陛下取代了刘氏江山,可这该死的“道统”思想依旧在作祟,这些人食古不化,冥顽不灵,依旧和陛下过不去。自己要是再不能把这奔腾不息的河水治好,恐怕留给这些人兴风作浪的空间更大。
陛下虽说施政上有瑕疵,比如对待匈奴人,不该将其降爵,从而引起边境纷争;但是在打击土地兼并和废除奴隶制度上,陈牧是举双手赞同的。
自秦始皇建立中央君主专制集权制度以来,王莽这还是第一个提出保护民权的君主。
只可惜,绝大多数人,鼠目寸光,看不清陛下的用心良苦。甚至是被解放的奴婢们,也抱怨陛下,这是不给他们活路!
真是岂有此理!
仇吉酒足饭饱之后,拿出了一份私信,不用说肯定是太子给陈牧的。然而当陈牧打开信,他禁不住大吃了一惊。
这信居然是陛下给给他的,或者说这根本就不是信,而是陛下的私诏。
陛下在诏书里对陈牧坚持治河的建议大加赞许,并对陈牧多处筹措钱款的行为也予以感激,他还承诺等陈牧完成治河,所花费的钱款除了广昌县铸币收入外,其余的全部由国库补给給陈牧。
另外陛下对隆冬时节陈牧以太子之名救济二十万灾民的义举也是知晓的,但因为太子已揽了这份功绩,就不宜再单独奖励陈牧。
看完私诏,陈牧惊出了一身冷汗。他原以为自己做的有些事情是神不知鬼不觉的,但现在看来陛下是掌握的一清二楚。
这个该死的中行具来,也不知在自己身边埋了多少颗暗桩。还好自己没有私心,不然这么大肆揽财,不治你个“谋逆之罪”实在是对不起陛下的宽厚仁慈。
见陈牧脸色顿变,仇吉这才不紧不慢的拿出了第二份诏书,命陈牧担任青州部刺史,特授予陈牧“开牙建府、起居八座”和“专事奏对”的权力。
“陈御史,陛下这次可是破了大例啦,还不谢恩。”仇吉笑的跟个老狐狸一样。
陈牧毕恭毕敬的向常安方向施了大礼,这才接过了圣旨。
“陈御史啊,陛下知道这次治河不同往常,得从荥阳到千乘海口,要筑河堤一千多里,手里不握个刀把子还真不一定镇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