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之位。眼下最要紧的是把文靳配骨之事做好。你让韩仁多帮衬着那个婆子些,你也盯紧点,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韩冀起身出了府,韩文泰坐在榻上,望着那碗凉透的茶汤百思不得其解。
这么多年苦心孤诣建立起来的骁袍军,就这么拱手让给了季天麒那个扶不起的阿斗。
韩冀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韩仁在门外等候多时,见韩冀离开,急忙进屋向韩文泰禀道:“宫里传来的话,说咱们王爷昨夜跟国主面谈,用北六州的兵权换了翎南郡主。峘王被国主留在宫里一夜,逼着改了主意,现在已经让人将翎南郡主的命贴送过来了。”
韩仁说罢将怀里这本大红色命书拿出来,递到韩文泰面前,花白的眉毛蹙成一个倒八字,忍不住道:“大公子,这事太荒唐了。”
拿兵权去换个姑娘去陪葬,这桩买卖怎么算怎么赔!
“荒唐?”韩文泰何尝不觉得荒唐,但以他对韩冀的了解,这位精明的大伯城府之深非常人所能及,“只怕他要做的事,咱们都被蒙在鼓里。”
韩文泰从榻上下来,理了衣袍,“找到会用肥遗的人了吗?”
这事韩仁倒是记得紧,“已经打探到一位南卢派的传人,再有两日就到晋城了。”
韩冀伸手折断了桌上燃着的线香,“人到了马上带来见我。”
韩仁从书房退出来,将翎南郡主的命贴送去了立雪堂。
立雪堂如今满院子的纸人白幡,各式冥器琳琅满目,韩仁每次来这儿都会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他管家近三十年,从未像此刻这般无从下手。
“大管家,您抬下左脚,艮位不能踩,那可是大公子的吉位。”宋嬷嬷指着院子里那个放满冥器的八卦大圈,对韩仁说,“到时候大公子一急上了你的身,莫怪咱们没提醒过您!”
韩仁蹭地一下从那一堆纸人冥器中跳出来,站定以后又前后左右看了一遍脚下,心道这立雪堂果然晦气。
也不知那个小王爷在种地方呆久了,将来能出落成个什么怪物。
“命书我给你放地下了。”韩仁将东西搁在脚下,扭头就走。
这院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宋嬷嬷捡起这本大红色镶金边的命书,急忙回了西屋告知李小浮。
韩平安一整夜呆在茉风院,这会儿还没回来,李小浮由丹儿扶起来,坐在桌边细细看着翎南郡主的八字。
“王爷果然有办法,那就按我说的继续吧。”
宋嬷嬷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
这两日身上越来越懒,但她觉得精神还过得去。
就是指甲太绿了,自己都看不下去,“你去给我找点蔻丹,我得把指甲染染。”
丹儿得了话立马就退下去,屋里就剩下李小浮一个人。
她合上命书,打算趁这个机会从后门出府。
她想了一夜,决定去找唐婆婆,能活多久不重要,但她想将当年将军冢的事情说出来。
自己找师父找了这么多年,唐婆婆必然也牵挂鬼婆。何况五大派的高手都死在里面,她作为唯一一个活着出来的人,至少有义务告诉各派后人,谁是杀人凶手。
绕过后门的泔水桶,李小浮刚拉开门栓,身上忽然被人罩了一件狐裘,那双修长白皙的手落到面前,将系带替她绑好,韩平安的声音从头顶落下来,“天这么冷,怎么不披件衣裳再出门。”
李小浮忽然心虚,手当下就垂了下来,院门拉了个半开,没再继续。
她想去金圣医馆找梁松昌,可要带着韩平安一起,那将军冢的事儿要怎么开口?
当着韩平安的面跟唐婆婆说:你爹不是好人?你爹杀了人家姐姐?
“怎么不走了?”
韩平安推开门,很自然地牵着李小浮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