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获自由的男孩抓住机会,往家丁身后跑去。那群家丁也是机敏,见自己家少爷脱离虎口,立马扑上来,要抓住这个采药的男人。
一时间失神,男人便被人敲了后脑勺,失力地跪倒在地,眼神愈发恍惚。
看来采药人被坑得够惨。罗一苇面不改色地吃完碗里的鸡腿,用帕子擦了手,大步朝楼下走来。
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男人身上,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男孩以为自己逃过一劫,顿时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威武地指挥着家丁将采药人拖走,到巷子里教训一顿。
谁料,他正在这边疯狂地指手画脚时,一只手伸到他的后颈处,揪住了他的衣领,再次将他提了起来。
被人揪住衣领,男孩顿时炸了毛,回过头打算一顿开骂,却被她冰冷如刀刃的眼神吓退。
“你说,你们是什么村的人?”
听到这一道清冷的女声,众人才回过神来,看向了罗一苇这边。
那些家丁被她的气场震慑,竟忘了保护主子的任务。
被人擒住的采药人恢复了一点清醒,听到这声音,也是诧异地抬起了头。
“我是芍药村的……咱们村的麻袋,都会绣上芍药花。”
男人费力地喘着粗气,脸上落下豆大的汗珠,勉强挤出这么一句完整的话。
听了男人的话,罗一苇心下了然。
这么一来,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
她接着问道“那你可曾看到,那批药草被运到了什么地方?”
这次,男人却是摇了摇头。
“我当时没注意,只记得是往那边的街上走了,后来才反应过来。”
男人挣扎开家丁的束缚,伸出脑袋看了看门外,指着闹市区的方向。
这样一来,这些事情也都串联起来了。
罗一苇转向哭闹的小男孩,眼角是笑着的,却带着瘆人的寒意。
“那批雪狐草,你是不是卖给了德福堂?”
她的质问,让男孩的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但他很快回过神来,装作不知道的样子。
“德福堂?我们家在城西,跟他家根本没有往来。”
捕捉到男孩眼神的变化,罗一苇冷笑一声,说道“这些事情,只要拉来德福堂的店主问问,就能一目了然。难不成,他们家不知道是你在卖这批药草?”
以这孩子的性格,既然能做出这种冒险的亏心事,那么必然留了些后路,不至于这么愚蠢。
要立刻找到确凿的证据来揭穿他,其实并不容易。但是,至少在短期内,她的目的并不在此。
她把男孩放下,稍微蹲了下来,视线与他保持在一个高度。
这种看似亲和的举动,却让男孩感受到一丝寒意,仿佛自己变成了监狱里被拷问的犯人。
罗一苇直视着他,以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这件事情,就算在采药人中传开,对你的影响也不大,因为他们没有别的选择,对吗?”
听到这话,男孩的嘴角反而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是又怎样?你也没有办法,替这些人伸张正义吧。”
或许是想到自己曾经成功的经历,男孩说话时,变得有底气了不少。
猜到他会这么想,罗一苇把玩着他脖子上戴着的长命锁,漫不经心地说着话。
“是啊,你们仁德堂是百年老店,光是分店就在镇上开了三家。就算出现一时的亏损,你们也能很快赚回来。不过,如果让行会封了你们的店铺呢?”
听到这话,男孩脸上的得意之色顿时僵住了。
行会,就是管理这一行的民间组织。虽然不是官府设立,却也在某一行业中具有足够的权威地位。
她前些日子准备开办药馆的时候,就有去行会登记,也了解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