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司徒清却像是没有看见一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掌柜以为他还没开窍,也憋不住了,干脆自己亲自上阵。
“这位夫人……”
“夫人?”罗一苇听到这个称呼,心中顿时升起了大大的疑惑。
据她观察,只有成婚了的女子才会被这么称呼。莫非,这个掌柜误解了什么?
她很快判断了形势,解释道“我和他不是夫妻。”
听到她的话,掌柜更是迷惑不解了。不是夫妻,怎么会睡在一间房里呢?
察觉到掌柜眼中的困惑,罗一苇理清了思绪,轻咳一声,接着说道“我们兄妹刚搬来镇上,只租到一间房,所以才会定制这种双层床。”
她自觉这话逻辑完整,没什么漏洞,应该能够敷衍过去。
果然,掌柜听了她的强行解释,也是没有多问。他干笑几声,恢复了平时待客的正经模样。
“哎,都怪我眼拙,误会了你们的关系,还请二位不要见怪。”
说罢,利落地处理了之后的事宜,客客气气地送两人离开。
走出店门,已经到了正午时分。
离家的距离还有些远,罗一苇早饭也只是稍微填了个肚子,便走进了一旁的酒楼。
酒楼的生意十分不错,楼上楼下两层,此刻几乎已经坐满了人。
店里的小二忙得团团转,前脚才刚招呼完一位客人,又立刻满脸笑容地迎了过来。
两人被安排在二楼的一块方桌前落座。
点完菜等候的时候,却听见下头有人掀了桌子,一大堆餐具乒乒砰砰地落下,让热闹的酒楼顿时息了声。
众人诧异间,只听一个浑厚的男声响起,在偌大的空间中回响。
“还钱!”
那男人穿着粗布短褐,皮肤晒得黝黑,手臂上的肌肉更是发达得近乎夸张。
他目光如狼,从地上抓起逃跑的小男孩,将他提到半空中来。
吃饭的客人见他一个大人欺负孩子,不少都发出了鄙视的唏嘘声。
与男人相反,那小男孩看起来只有十岁,生得细皮嫩肉,身上的衣服也是用上好的绸缎织造,活脱脱一个富家少爷的样子。
被男人这么一吼,男孩像是受了惊吓,那张白净的小脸顿时就缩成一团,委屈地大哭了起来。
店里的小二看到这边出了事情,连忙放了茶杯赶过来。
不过,男人相貌凶狠,看起来一把就能将他撂倒,他可不敢上前拉扯。
小二只好站得远远的,试图理论道“这位兄台,你怎么能欺负一个小孩子呢?”
“孩子?”男人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铜铃大的眼睛转过来,从眼角斜睨着他,宛若古庙壁画上的魔鬼。
围观的人被他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原本指点得热闹的几个人,立刻乖乖缝上了嘴。
男人从喉间发出几声低笑,闭了闭眼,努力抑制住心中的怒火,才接着说了下去。
“老子告诉你们,这个小兔崽子,可是仁德堂药铺的店主!上个月,他骗咱们村这些采药人,说什么只要找到雪狐草,就按十两银子一斤的价钱买下。”
听到他的诉苦,他手里的男孩仗着人多,眼底划过一丝阴冷的笑。
但是,他很快掩盖下这抹异样的情绪,吸了吸鼻子,圆溜溜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
“我是说过,雪狐草十两银子一斤。可是,你们也不能拿便宜的银草来忽悠我啊!”
话还没说完,眼泪就顺着圆嘟嘟的脸蛋流了下来,看起来柔弱又无助。
周围的人一听是这男人在骗人,原本升起的一点怀疑,都被这些话语抹平,纷纷站到了男孩这边。
形势变化莫测,那男人感受着众人的目光,情绪隐隐失控,握紧的拳头咯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