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那小辈不在此,否则定是知晓谁才是小辈第一人,不论文武,嘶...该不会是怕了,借故不来罢,老妇记得昨日并未下重手呐。”
雪南山玩味一笑,“当真么?”
“常断更小友,既然公羊玉前辈有意二位小辈切磋一番文墨,你意下如何?”
雪南山刻意拖长了语调,叫这满座的修士都是听见,徐秋闻言与公羊穿水声道:“琴棋书画均有染指,了得呐。”
其实,切磋一番这琴棋书是由徐秋提出的,听起来有些不托大,有显摆之意在其中,不过正是徐秋刻意为之,毕竟昨日宗门遭了奇耻大辱,意难平呐。至于,徐秋哪来的本事就认定了自身不会输给这位公羊穿水?那自然是有天下第一奇书在胸,《瓶梅》在手,能输?
公羊穿水谦虚了一句:“略知皮毛罢了,至于这做学问是不如令宗那位徐秋道友,当日风波庄内,在下输的心服口服。另外,前几日,青木来了一位书生,与之交谈,也是不如,在下就这么些本事,哪里敢称‘了得’两字。”
公羊穿水一句之后,徐秋并未回话,而是伸出一手,稍微躬身,示意“请”!后者也不含蓄,当即从这袖间取出了一张宣纸,与一支不凡的笔,公羊玉瞧见,喃喃自语,“秋雁雪貂,只取眉上极细三毫。”奢侈,天大的奢侈,区区一支笔,就能有如此的门道,不过从另一层面来看,公羊玉为自家穿水也委实舍得。
这是一张熟宣纸,徐秋瞧见后,轻声说道:“矾山取水浸之,水墨不易渗透,遇水不化,适用青绿重彩工笔山水。公羊穿水这是要作画么?”
公羊穿水点头:“常道友,见多识广。”
公羊玉将这差遣下人又是送来了一壶上好茶水,递往贯丘元洲,“贯丘前辈,这二位小友既有心切磋一番,在下与南山道友出题都是不好,至于虞山吴么,倒是没有甚诟病,只是看他也是门外汉,不如就叫贯丘前辈出上一题可好?”
贯丘元洲瞧了一眼送来好茶,捧在水中,吹了一口腹头的茶水,轻吃了一口,“百花争艳,如何?”
百花争艳!
雪南山应声:“好,那便百花争艳。”
话音方落,青石上的公羊穿水已是端坐一侧,取来了一方平整红木案台,笔墨纸砚备好,开笔,湿笔,蘸墨,舔墨一气呵成,公羊穿水若有所思,并未着急下笔,眺望这山头四时花草。陡然下笔,有如龙蛇,可再是一瞧却又是精细如牛毛,笔触之间勾连有致,色彩浓淡适宜。
徐秋一旁瞧这,如是称赞,“这才是‘妙笔生花’,大才之人。”
贯丘元洲此间也是挑个眉儿往这一方瞧来,青水宗这一方临风前辈也是如此,文人向来都是如此,对作品不对人,哪怕是个狗屎人能作出令人惊叹的画来,也可令人称赞。至于云深处的那两位姑娘与一位老人家也是将这公羊穿水百花争艳给收入了眼底,花外眼角流露出欣赏之意,轻声念叨:“这位穿水少年,委实不错,乘风中游修为与这文采斐然,入我青城门想必几年后也能有一番作为。”
须发皆白的老人家又道,“两位姑娘不妨再猜测一番,稍后这两位会是谁更胜一筹?”
花外闻言,摇了摇头,“常氏道友来 虽然也是不错,不过术业有专攻,闻道有先后,恐怕难比这位下笔的少年。”
苦逢春闻言后并未接话,而是斜视一旁花间,后者瞧了一番,“荒唐少年看似荒唐,可每件事都情有可原,况且方才儒家行礼,可是规矩的很,难保不齐也有这文人的本事。”
满座姑娘,红绿莺雁,哪个不愿多瞧一眼这正作画的冠玉少年,女子见解么,多数都是看人不看画,哪怕这公羊穿水画出了个狗屎来,想必这些姑娘也要说是一副好画。当然这都是一些没有见过世面的姑娘,例如于清水、于清霜,以及顾辞舟与小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