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总是冷着脸,最近半个月更是大吼大叫,怎么忽然变的如此温顺,看着那张稍显苍白委顿的老脸,点了点头,
“二龙山脚下,真凶和帮手都已经伏法,不过,最近可能有周边村民上报失踪案,应该有两个孩子又死了,还有保安堂的一个伙计。”
柳之涣眼神一滞,长叹一口气,掐着胡子两眼盯着戚辰转了半晌,凑到近处,声音压的更低,
“你没有开罪铁大人吧?”
这话本捕头就不喜欢听了,不说还好,一说起来胸口那股无名业火瞬间升腾三丈多高,压也压制不住,脸憋的通红,大声的喊道,
“别跟我提那饭桶母老虎,我拼了命的去帮她,她反倒把我扔在湖底差点烧死,淹死,被雷劈死。一只大野猪,故意给了我一只烤焦了的猪前腿,我这就去砍了她。”
说着,转身拎出双剑,大步走出,就要去驿馆,不成想衣衫一紧,身后哎吆一声。戚辰回头看去,只见柳大人趴在地上,一只手死死拽着自己的衣衫下摆,口中痛呼。
赶紧收回双剑,伸手扶起哎吆不停的府衙大人,挠了挠脑门,
“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拽着戚辰不放手,气急败败坏的府衙大人抬腿狠狠踹了一脚戚辰,见他眉头皱都不皱,深吸一口大气,蚊子般的声音传来,
“你个楞头青,别惹杀身之祸,听我的,赶紧回去睡觉,明天随我拜访铁大人。”
见戚辰虽一脸疑惑,还兀自不停的喘着粗气,柳之涣拍了拍他的胳膊,抹了抹头上冷汗。
原来,这柳之涣一封加急书信到了金陵,倒也没去北镇抚司问询,只是给了自己的挚友太子府的杨士奇大人,想着他是京官,在太子府门下,又被皇上赏识,应该知道点内情。
不想信件快马加鞭到了金陵,回信也很快,今日凌晨到的,言语更是干脆,寥寥几行字,杨大人切切叮嘱。
首先,烧毁这封回信,你的来信,为兄已经烧了。
其次,不要打听,不要追问,当成大爷,有命令就加紧执行,不可懈怠推诿。
再次,有此等人出手,你杭州凶杀案不管牵连多少人,都不会影响你的政绩,说不定还会升职,安下心来。
最后,如果将来不小心,犯了大罪,进了诏狱,受刑的时候,千万千万不要提和我说过这事,为兄这里拜谢了。
柳大人哆哆嗦嗦的看完,也不敢吩咐下人,自己钻进茅房,将杨大人回信一把火烧成了灰烬,扶着墙出了茅厕。
这看来比锦衣卫还要锦衣卫,自己无形间擦着天大的秘密走过,摸了摸脖子,项上人头还在,庆幸的喘着粗气。
不放心戚辰,没有放他回去,柳之涣命令戚辰在府衙呆了一夜,好酒好肉的招待,顺便找了几个高手侍卫看着他。
第二天一大早,柳大人带着戚辰,来到驿馆前,不想驿馆的差役回报,说那位大人一个时辰前,就已经骑马走了。
大松一口气,柳之涣颇为庆幸,看来自己也不用提心吊胆了,这些人看行事作风,不会拖泥带水,自己这乌纱帽,看来是保的住了。
握着腰间剑柄的戚辰好像也不太上火了,只是颇为寂寥的扫了眼空旷的驿馆,长叹一声,看来自己也只能是庸人一个,没机会看看这茫茫江湖下的另外一面。
连着两天拉着个脸,也不去点卯,在自己小屋子里面蒙头大睡,亲娘喊也不醒。柳之涣以为他气性未消,也不去管他。
不成想这日正在呼呼大睡,听到门口杂乱起来,起身推门看去,只见柳大人拎着一封书信,正在对自己扶着门站立的老娘躬身拜喜。
心下疑惑,能有什么喜事,竟然让四品大员半弯着腰给自己的老娘行礼,戚辰拍了拍睡得发胀的大脸,躬声问道,
“卑职拜见柳大人,大人,有什么公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