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辱骂不止。这些武将子弟,自幼听多了粗话,骂起人来得心应手,从铁铉的祖宗十八倍开始数落,一直编排到将来的子子孙孙。
终于,十五岁的铁凌霜扶着墙,一步一步的走着,头也不回,咬碎银牙,合着鲜血吞下去,一路颤颤巍巍转到鸡鸣寺,那群武将弟子不敢在黑衣僧人下榻的门前放肆,兀自站在远处谩骂不休。
瘦弱身躯一路下到似是十八层地狱的地底深处,
“我答应,做你的护卫。”
小院子里,一道人影在铁凌霜面前静静的站着,眼神温润,嘴角含着笑意,看着仰着头,咬牙切齿眼神压着阴狠杀意死死盯着自己的铁凌霜,丝毫不怀疑,她最想杀的人,肯定是自己。
那人点了点头。扔给铁凌霜一块铜牌,“隐,铁凌霜,左,东。”,看来早就预料到了。
一年后,铁凌霜整理好衣服,拎着自己父亲的苍龙泣血枪,嘴角挑起,推开院子的大门,就要踏出门去。
“不可杀人。”
耳边淡淡声音传来,铁凌霜顿住身躯,回头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抬头看着阁楼上的一豆灯光,眼神冷了下来,撇下嘴角,冷哼一声,咣当关上大门。
“呵呵。”
不是杀人就不杀人,铁凌霜打听好了,今天金陵城大半功勋子弟包了君子阁,要吟诗赏月。
去君子阁看好了地形,三层的楼,一个大门,一个后侧门,不远处,和城中有名的十二金钗青楼对望,据说十二金钗今晚也有聚会,和某位词曲大家弹琴论调,正好可以遥望君子阁。
转到城中,去药房买了一大包巴豆,此物最是清热祛毒,就是粗暴了些,常常伴随剧烈腹泻,将体内邪火倾倒而出。铁凌霜拎着巴豆,扛着铁枪,嘴角带着阴笑,吓得路上行人纷纷躲避。
天刚擦黑,铁凌霜闪进院子,找到酒窖,一酒缸一把巴豆,正正好好,一大包巴豆一点都不剩。
躺在楼顶上,计算着时辰,楼下酒香阵阵,一群功勋弟子不管有没有惹过铁凌霜的,都喝的满红耳赤,张口都是操干开头,哪有一丝吟诗赏月的优雅。
眼看月已正中,旁边的十二金钗里众位衣着清凉的窈窕淑女簇拥着一位面似银盘的俊朗才子,只见他遥指明月,出口成章,一群金钗面色羞红,媚眼生波。
嗤笑一声,翻身掠下楼去,走到院子中,搬起一座假山,堵住后门,又搬起另外一座,将茅厕砸塌。
一脚踢飞前来阻拦的小二哥。铁凌霜拎着铁枪,一步一步踩的木制台阶嘎吱作响,来到门前,抬脚踹碎紧闭的正门。
看着一群满脸通红,酒劲上头,醉眼朦胧,怒瞪着自己这个不速之客,铁凌霜短枪扛在肩上,抬起头,凤目火光闪耀,声音冷清猖狂,
“今天,你们都要滚着出去。”
笑话,这群功勋子弟平日里在金陵城遛狗斗鸡,无恶不作,从来只有欺负别人的份,今天反倒被人压到头上来了,真是他奶奶的岂有此理。
那朝天鼻的纨绔抬起惺忪醉眼,扫了两眼铁凌霜,心下一喜,凑到最中间桌子上,嘀嘀咕咕了一通。
中间主桌上一道粗壮身影长身而起,仰天哈哈一笑,伸手就要去摸刀,不想今日出来喝酒,换了常服,没有带刀,索性拎起梨木座椅,走上前来,
“你就是逆贼铁铉的女儿,还敢在金陵出现,我”
正要张嘴放肆,忽然腹中一阵绞痛伴随着咕咕鸣叫,脸上豆大的汗珠劈里啪啦的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忍了半天,看着面前盯着自己嘴角扬起的铁凌霜,又回头看了眼皱眉看着自己的一群兄弟,正要发狠,绞痛更甚,
“我先上个茅厕。”
说罢,也不理呆滞众人,扔下椅子,红着眼,就要冲出去。
铁枪横扫,那人飞起,身在半空,嘴中晦物倾泻而出,伴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