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季这才明白过来,啪地一声打在自己脸上“是儿子愚蠢。”
“那爹爹,陛下会不会因此就冷落儿子?”这才是他最关心的事,只有榜上陛下,他才有可能实现自己的复仇大计。
“我劝你收了自己的小心思,不管是崔昊杜子林还是吴将军,他们和陈季有仇,可你要时刻记得,你现在是穆季!”
穆斓拍拍他的脸“不过你也不用灰心,吴哲多年前就得罪了陛下,早晚难逃一死。”
陈季挤出来两点酸眼泪“儿子谨遵爹爹教诲,以后再也不敢了。”
穆总管色咪咪一笑,捏了下他的屁股“把心思放在讨好你爹,讨好陛下身上,比什么都管用。”
他觍着脸贴到穆斓身上,任凭自己被占便宜“爹爹教教儿子怎么陛下吧。”
“哼,”穆斓把他推开,大摇大摆的往回走“教会了你,那我这个老东西不就没用了?”
陈季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好似一条哈巴狗。
到了第二日,胥御皇帝照旧让陈季在上书房伺候,对昨夜之事绝口不提。
转眼到了4月13,再有两天就到了小皇孙高玗得生辰。
宫里宫外张灯结彩,陈季跟着穆总管忙前忙后,把一众文武百官都认了个全。
谁想到了4月15,胥御皇帝正在宴请百官,觥筹交错,酒杯环绕之时,穆斓却脸色苍白的贴在陛下耳根说话。
不到片刻,胥御皇帝就匆匆离席,只留下高烟替自己好好周旋。
待到了上书房,国子监祭酒黄忠亦是心神不宁。
“你收到信可准确?”胥御皇帝一进门就开口问道。
“回禀陛下,张云杰当年下放到息县做县令,人很是激灵,他来的信,应当不会有错。”
“息县太守呢?他怎么说。”
黄忠略有些犹豫,然而事关紧要他也顾不得尊卑“张云杰信上说和太守上报了几次,但是王太守不以为意,他放心不下,只好托人给老夫送了信。”
胥御皇帝将手中茶杯掷在地上“荒唐!简直荒唐!”
“陛下,息县乃是小城,但位置特殊,刚好位于宏安和天门之中,若是有所差池,咱们必是会有损失。”
他抬起眼皮,看皇上脸色阴晴不定,只好组织着语言继续说“张云杰也是害怕匈奴有变,所以他另写了一封信给宏安,想求点援军。”
他尽量抹去崔昊和吴哲的名字,就是怕再惹了陛下猜忌。
“张云杰和杜子林可是同年科考的?”果然皇帝便了脸“呵,他们倒是好情义。”
“陛下,匈奴不得不防,万一张云杰所说无错,那息县危已。”黄忠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他一方面爱惜张云杰和杜子林的才华,一方面又觉得张云杰的猜测是对的。
“息县天高地远,朝廷鞭长莫及,既然他已经向宏安求救,吴哲不会视之不理。”
胥御皇帝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黄大人教得好学生,都是国之栋梁。”
黄忠顿时血液凝固,一大把年纪的人了,竟是急的差点哭出来。
胥御皇帝扭头看到他吓白的脸,哑声失笑“行了,朕没有别的意思,黄大人不用害怕。”
黄忠这才扯动嘴角,恢复了一点力气“老臣不敢,老臣誓死效忠陛下。”
说罢,便弯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