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太守人。
竹篮打水一场空不说,还欠了一屁股债。
他不好意思再去麻烦王兴,本想学着父亲先去当个教书匠,混口饭吃。可他连乡试都未参加,碰了几次壁,心凉了半截。
最后还是在王兴的帮助下,摆了个便宜摊位,靠卖字画为生。
落魄书生满腹经纶,却越活越差劲,这口闷气憋在肚子里,出又出不来,只有烈酒和便宜女人能给他安慰。
陈季每日得了点钱,便去巷子街的梅花楼里吃酒。
一来二去楼里的女人差不多都认得他。有个叫月娘的,人心善又爱他才华,常常陪着陈季解闷。
他一喝醉,就爱抱着月娘哭。一边哭,一边诉说自己不幸的经历。有时候还会放声大阙,念几句酸诗。
月娘也不笑话他,贴心伺候不说,有时候还拿自己的首饰贴补他。
“这天下对我最好的就是你了。”陈季躺在她腿上,喝得醉醺醺。
“陈公子如此才华,奴家相信你一定可以出人头地。”
陈季抬手揉揉她的脸“到时候我一定赎你出去。”
“赎我出去做什么?”月娘眨眨眼,笑着逗他。
“把你娶回家好不好?”陈季坐起身,认真得对她说。
月娘突然眼圈红红“可我配不上你。”
“谁说的,我现如今跟路上野狗差不多,只有你不嫌弃,怎么还会配不上。”
“可如果你有了功名,高人一等,我不就配不上了。”
“今日配得上,日后也配得上。”
正说着,窗户外边突然探出一张粉嫩嫩的脸“我可听见了,要是陈公子以后赖账,我头一个不愿意。”
月娘红着脸要去打她“牡丹你羞不羞,还学会偷听墙角了。”
隔着窗户她打不到,牡丹更胆大,指着陈季就道“陈公子我说的话你可听到了?你要是辜负月娘,我们梅花楼都不愿意。”
陈季被她俏生生的模样逗笑“是是是,我听到了,牡丹姐姐饶了我吧。”
“呸,我才14岁,可不是你家姐姐。”
月娘好不容易逮到她胳膊,轻轻掐了她一下“你还知道自己才14,跟谁学得这些话?”
牡丹哭丧着脸,大声嚷嚷“好疼呀,月娘有了情郎,就不稀罕我了。”
说着还拿袖子揉眼睛,装哭起来。
月娘气得脸通红,赶紧关上窗户。
“哪来的小姑娘,这么古灵精怪。”
她叹了口气,坐在陈季身边“都是苦命人,才生下来没几天就被扔在我们楼前了。”
“那她也入了贱籍?”
月娘递给他一杯解酒茶“那么小的孩子怎么舍得,嬷嬷们都是当亲生的来照顾。”
陈季这才放心“也是,这姑娘瞧着招人喜欢。”
月娘想起了什么,扑哧一笑“可不是招人喜欢,前两年就定了亲。”
“亲事都定了?定的哪家公子?”
“不是什么公子,是一个叫纪城的毛头小子,两人感情很好。年前才有事外出,估计明年就能回来了。”
陈季若有所思,敷衍道“那不错,年龄相仿也容易相处。”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便早早躺下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