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让他受伤。
夜里下起了小雨,滴滴答答。
破损的泥菩萨高高坐着,慈眉善目。
魏南平生第一次跪下问佛。
“他什么时候能好?”
空荡的寺庙无人回答。
魏南抽出腰上弯刀,狠狠劈向案台菩萨,泥塑瓦身应声而碎。
“要是李垚明天还不好,我就一把火把你的老巢给烧了!”
不知是否菩萨也欺软怕硬,第二天李垚果然退了烧,人虽然还是虚弱,但精神已有好转。
“饿不饿,我从附近农家讨来一碗米粥,趁热喝吧。”
李垚温顺的任凭他喂饭,乖巧的好像变了一个人。
“等你养好了身体咱们就去潼安,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明天就走,这里我呆烦了。”
“好,听你的,我们明天就走。”
郑大夫这几个月过得实在是通体舒畅。老父亲前一段也来陪他做伴,他们爷俩一个专看男人大事儿,一个专围着妇人解难。每天妙手回春都挤得人满为患。
十一月份,天寒地冻。
郑大夫和郑老头忙得满头大汗,一口水都顾不上喝。
突然门前厚厚布帘被人掀起,一个胡子拉碴头发乱糟糟的大汉站在门口,胸前鼓鼓囊囊绑着行李。
大汗挤开人群,拽着郑大夫夹袄“你爹在哪里?快让他出来!”
“大侠找我爹有何事?”郑大夫哆哆嗦嗦还以为是父亲老眼昏花抓错药被人给逮住了。
“立刻让你爹出来,要不然我杀了你!”郑大夫被人掐着脖子,脸色青白。
排队的人群见状纷纷指责“哪里来的外地人这么不懂规矩,潼安关岂容你撒泼。”
魏南大喝一声踢翻桌子“郑老头在哪里?”
郑老头躲在二楼偷看了许久,才认出来者是魏南。颤巍巍从楼梯跑下来“可是魏公子?”
魏南大喜过望“你快看看李垚,他快不行了。”说着竟是带了哭腔。
“李公子在哪里?”郑老头抬头张望。
魏南托起怀中包袱,小心放到隔间床上。待层层解开后,才见李垚就蜷缩在里面。
“李公子怎么病成这样?”郑老头慌着把脉,眉头紧缩,又对儿子道“关门谢客,你去拿上药箱跟我一起医诊。”
“十月中旬发了一次高烧,后来好了,我们就往潼安赶,谁料隔几日他就复发,一次比一次严重。”
郑大夫把完脉便去翻看李垚眼皮和舌头,又解开他衣裳看胸膛“李公子小时候许是生过大病所以底子不好,久郁成疾又染上风寒,不过有我在定会医好。”
“还有他的脚,你也看看。”魏南掀开李垚裤子,露出了扭曲怪异的脚踝。
“怎会如此!当初老朽明明医好的,难道……”郑老头瞪着魏南“简直胡闹,李公子本就体弱,受了伤就要好好休息,你还带着他到处乱窜。”
“还能医好吗?他如今连站都站不稳。”魏南头次心中有恨,即便当初父亲遇害身亡,他也没有这般无力。若不是,若不是何家兄弟合伙算计,李垚何至于受这种罪。
郑老头细细揉捏李垚脚踝“骨头错位后,因为医治不及时导致了错骨愈合,恐怕是不行。”
郑大夫背着药箱来到厢房,见了李垚脚腕失笑出声“呦,这脚踝长得难得。”
“你快来瞧瞧李公子的脚还能复原吗?”
郑大夫忙低头查看,好似看到宝藏“李公子真乃神人也,平常人骨头错位那是只能干疼着,李公子的断骨居然还能愈合,奇才,真是奇才。”
“他的脚还能复原吗?”魏南又问。
“这普天下除了我能让李公子复原就再没别人了。”郑大夫抬头挺胸骄傲满满“只是这治疗方法恐怕李公子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