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觉得自己在做梦。
不,也许不是觉得,他就是在做梦。
他冷眼看着眼前枯黄柔软的稻草,在隐隐的灯光映照下,瞧着有几分温软的色彩。
但问题是......
普通的稻草会有这么大这么高吗??!
这稻草捋直了怕是有他人这么高吧??
秦慕有一句优美的话差点吐口而出。
但除了这些稻草,他的眼前看不见任何东西,他想动一动,想揪着这些稻草看一看,也动弹不得。
很奇怪,就好像他只是一个无法支配自己的木偶人一样。
眼前突然翻起了雾,连眼前的稻草也变得朦胧,秦慕试着转动自己的脖子转换视角,但却觉得自己没有脖子这玩意。
秦慕:......好的,明白。
就是要搞我是吧??!
凸(艹皿艹)
好半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声音。
“哒哒”“哒哒”
声音越来越近。
秦慕眯起了眼眸(他认为自己有),不动声色。
这像是某种硬质的靴子踩在地上的声音,渐渐地,声音慢慢停下,耳畔传来若有若无地呼吸声。
很轻。
来人应该站在他前面,离他很近。
秦慕的眼帘中突然映出一双手,很白,骨节纤细修长,指腹有一层厚厚的茧,轻轻摸在他的脑袋上。
他听见那个缥缈好听的声音说,
“你该回到那里去。”
“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秦慕愣住,心跳突然开始加剧,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好像是悲伤,遗憾,还是......依恋?
他没弄明白,耳边突然传来更激烈的敲门声。
一声接一声,仿佛在催命。
秦慕猛地睁开眼睛,一眼望进了熟悉的房梁。
他醒了。
他勉强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自己的额尖,感觉自己的脑子要炸开。
后遗症真大。
他又重重倒回了床上,床微微颤抖了一下,一本本来就斜斜放着的书一滑,就要摔下床去。
秦慕伸手,轻巧地揪住了书脊,把它拎了回来。
他看了看这本白面书,蹙起了眉。
秦慕昨天很晚睡,或者说,他这几天就没睡过一个好觉,他看见了很多东西,多的超乎他的预料。
有一些推测,有一些事实,但所有的东西都在风皓离去的时候中断了。
他不知道风皓解开了几个推测,活着还是死了,但这本手札的确给了他一些新思路。
他把书藏好,瞧着那扇被撞的“砰砰”作响的门,门上的木屑和细小的灰尘纷飞,让他怀疑下一秒它是不是就会倒下。
快哉“咴咴”个不停,听上去颇为着急,门外还传来隐隐的人声。
秦慕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出声,“我现在就起,别敲了。”
门外的动静这才渐渐停下。
等秦慕再次推开门的时候,没走几步就看见站在前面老梅花树下的少年。
他的双手背在身后,看上去很镇定稳重的样子,其实眉眼中有几分高傲和不耐,身上的衣服看着就很不普通,材质很好,此时他正看着那颗棵老梅花树,背着秦慕。
秦慕走进几步,礼貌又疏冷,“你好。”
那少年终于回过头来,不经意般多打量了秦慕几眼,看着他身上灰扑扑的衣衫,表情没变,但眼中流露出几分嫌弃。
他没有正眼看秦慕,微微错开目光,声音很僵硬,带着几丝冰冷。
“我妈让我来送点东西,我已经放到厨房了。”
秦慕看着他,眸光了然。
衣着不凡,带着几分防御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