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金簪尖尖的一角却是戳破了他的手心,鲜血珠子冒了出来。
“呀,钟公子,你的手在冒血……”那招待他的女学徒忙惊呼一声。
女掌柜殷勤地送走了容家女眷,一回头就听到女学徒的这句话,顿时皱紧眉头,上前与钟义道,“钟公子再等候一些时间,那仙桃头面正调往这边……”
“不用了,把这套福字的给包起来便是。”钟义冷淡地道。
女掌柜看了看,没有再言语,而是立即指使一旁愣着的女学徒把这福字头面给包起来,她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从不问顾客改变心意是为何,只要能成交,一切都好说。
钟义拿着包好的头面,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那背影看起来孤傲得很。
“掌柜的,这钟公子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妥……”女学徒低声道,她还记得钟义把那支染血的金簪扔给自己时冷酷的样子,仿佛那流的不是他的血。
“我们只管开门做生意,客人的事情少管,以后也要管好自己的嘴巴,别什么都往外秃噜,我们做的可都是女客的生意。”女掌柜不待这女学徒把话说完,就直接教训了一句,然后转身继续去忙了。
女学徒讨了个没趣,遂也不再说刚才的话,继续拿着鸡毛掸子到处挥扫着,发泄心里的不满。
容静秋没有听到这段对话,此时的她正一边想心事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马车外面的车水马龙,然后一队人骑着马经过马车时,下意识地定晴一看那中间的人不正是钟渠?
这个发现让她心头一跳,怕钟渠发现她在马车里面,她赶紧把身子往后一缩,手却是极快地将车窗帘子给拉上,今日她一定是跟姓钟的犯冲,怎么哪哪都有姓钟的人。
自从那日一别之后,她没有刻意去打听钟渠的身体是否康复了,想来是死不了的,毕竟她怕钟渠再将她跟容十七联系在一起,毕竟是自己骗了人家,所以多多少少有点心虚,这不比她在赵裕面前的理直气壮。
赵裕上辈子连累她身死,所以无论她对赵裕做什么,她都不会心虚理亏的,这辈子她就是来向赵裕讨债的。
可钟渠不同,她与他严格说来没有深仇大恨,不过是几句口角而已,她也没有必要揪着不放。
这也就是她不愿意见钟渠的原因所在,反正她是容家的姑娘,钟渠一个外男是没有资格到容家求见她的。
她这举动有些怪异,容静思和容马氏都朝她看去。
容静思撇了撇嘴,“哟,做了亏心事怕人发现?”
容静秋不搭理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反正就是不会说人话。
“三姑娘怎么了?”容马氏关心地凑过来问道。
“没事,嫂子不用担心,就是见外面马匹来来往往的灰尘大。”容静秋找了个借口,真实原因是不可能说出来的。
容马氏当了真,忙让侍女把车窗关得严实点。
容静秋挨在软垫上,刻意不去看容马氏让人关车窗的举动。
与容家马车擦肩而过的钟渠却是突然勒紧马缰绳,猛地转头看向那远去的马车,只是他还没有看得仔细,就有一队卖艺搬东西的人给挡住了,他的眉头下意识地皱紧,总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头,怎么了?”
钟渠因为抓捕那“何道婆”立了功,倒是升了官,如今在禁卫军里大小算是个头目,“没什么。”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心脏部位,那天幻觉里他真的看到那容家三姑娘变成了容十七,等他清醒过来,他再想去找她问清楚,却一直不得其门而入。
容家三姑娘几乎不出府门,一直就在容家后院里,他找不到理由求见,所以这成了他一桩心事。
“刚过去的马车你看清楚是谁家的吗?”他突然问道。
这话把几个属下给问懵了,谁会注意到擦肩而过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