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拉古元帅站起身,苦苦地哀求着自己的恩主,语气恳切:
“您曾经是总督府的官僚。当您在蓝星共同体从政的时候,帝国便已经可以称呼您为背叛者了。可是,这没有关系,李元帅和卢克纳尔元帅都是帝国军的预备军队,库克元帅的发家也靠着和伽罗商会的合作。可是,你们成功建立了这个国家了,那便不是叛国,而是革命者。现在,这个国家就算是灭亡了,若您再次改变立场,会留下何等的名声呢?您是唯一还活着的独立战争的领导人,我希望您流传到后世的名声,是一位坚定的爱国者。”
近卫总理意外地看着费拉古元帅,心中颇有些触动。
他最开始还以为这位是真的失心疯了,居然真的要背叛自己的恩主,这在政治的舞台上可是很犯忌讳的。而且,真要是为了自己上位也就罢了,可居然是为了什么家国大义?不嫌矫情吗?不嫌违和吗?不嫌画风不符吗》
你也不想想,就你这么一副肥头大耳油腻腐败的样子,哪里是当得了英雄的呢?
当然了,如果是为了自己的恩主的身后名来考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反正,包括近卫总理在内的在场人有不少人是很吃这一套的。他们看着满脸诚恳地费拉古元帅,居然都被感动了。
谁会拒绝一个这么忠诚的老部下呢?
当然了,感动归感动,现实终究还是现实,还是难免有人在低声道:“会死的,会死的,我们会被帝国军的大炮蒸发的。我们会死无全尸,我们会……”
费拉古元帅“呼”地站起了身,提起自己的权杖砸在了桌子上,便只听见“碰”的一声,看着就价值不菲的黄花梨木的大长桌顿时被砸出了明显的变形。
元帅有点尴尬,他还觉得自己可以一锤子把桌子给砸塌呢。
不过,这大约也可以说明,茅先生的桌子确实是货真价值的,是不是真的黄花梨不好说,但至少确定是实木的。另外,费元帅本人虽然不太满意,但他这锤子抡起来是打得死人的。
果然,现场的人的脸色都有些发白,耶罗副总统也不例外。
费拉古元帅没有理会大家的神态,只是对着茅元祚道:“请您再考虑看看,或许我们会死在这里……不,其实只有我这个军人会死,您只要待在自己的公馆中,不发表任何意见吉可以了。地月星系的抵抗持续不了多久,但帝国军降落之后,哪怕是为了名声,也不会伤害您的。您是可以保护自己的身后名的。”
话虽然这么说,但他忽然发现,自己的话真的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毕竟,新亚和新巴格达的事情,那些被挂着绞刑架上的各路不法权贵的尸体,可现在还在飘来荡去地等待风干呢。
茅元祚看着慢慢住了嘴的元帅,再次露出了和煦的笑容:“元帅,你的坚持,难道就是为了让我们多受一些煎熬吗?还是说,你已经看到了战争的胜机?”
“……我,我们确实守不住新亚,守不住新巴格达,也守不住地球。但是,共同体的有生力量还在,波拿巴元帅还在,余连和杨希夷还在。他们在的话,我们就有希望。不,只要是他的话,他总有击败帝国的办法,总有重建国防体制的办法。”
所有人都知道,费拉古元帅话中的“他”,指的有且便只是余连本人了。
没等到茅元祚说话,耶罗副总统便首先发出了阴阳怪气的冷笑声:“余连啊?那个余连啊?哈哈哈,我竟然不知道,费拉古元帅,您到了老年改换门庭,却认了一个年纪快可以给你当孙子的主人啦!”
他的声音中像是酿满了毒药:“您也不想想看,如果不是他违背了国防委员会的命令,我们难道会有今日吗?如果他服从命令,提前把塞得的一部分舰队调到地球,我们会无兵可用吗?元帅,您从新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