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漫之端的是一副好颜色,承袭了琥国夫人扶风弱柳的身姿,一颦一笑间又不乏少女的青涩稚嫩,尤在昏黄的烛火映照下,越发显得她娇嫩异常。
更不要说谢思炯原本就是极好色之人。
虽然这人并非是谢思炯想娶,而是被设计娶回来的,但到底贺兰漫之有着身份在那里打底,将从前高高在上对他不屑一顾的姑娘握在手掌心中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又哪里会耐烦被白氏这么个人老珠黄且失去了利用价值的人给打扰了美事。
因此便对底下道“大少夫人既生了病,合该去看郎中,让我过去能做什么。”
这话说得如厮薄凉。
贺兰漫之当下就劝解着他说“姐姐如今缠绵病榻,正是需要人关照的时候,大郎你且过去看一看,至于我这儿,不碍事的。”
“她惯常这样无病呻吟。”谢思炯却说,“这一回又是在你我洞房花烛月的时候,安知不是在诓骗我。”
贺兰漫之却道“纵使是诓骗,大郎却也该做到仁至义尽,那毕竟是大郎的结发妻子,这样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好。”
谢思炯的名声确实在外头已经烂到不能再烂,可那些都是为皇后做事不可避免的,却也不代表着他真的不想要好名声。
因此当下里便略有迟疑。
“我和大郎一块儿去。”贺兰漫之又说。
谢思炯终究耐不住美人相求,这才到白氏那儿走了一遭。
白氏躺在病榻上,原见着谢思炯,眸中闪过一丝喜意,就想着他们终归夫妻这么多年,他对她到底还没那么心狠。
然后便见着跟在谢思炯身后,亦步亦趋的贺兰漫之。
“你怎的将她也给带了过来?”白氏有气无力的问说,“难不成你不知道她当初对我做的那些事吗,我差点就因为她死了,如今又突发恶疾,难保不是她从中搞的鬼。”
可如今谢思炯的心显然已经偏向了贺兰漫之,不管白氏说什么都没有用。
谢思炯甚至因此呵斥白氏道“方才漫之还一个劲的为你说好话,若非漫之,我怎的会浪费时间在你这泼妇身上,偏你不得好,还一个劲的编排漫之——倘若你真的是病得严重,怕是痛都要痛死了,又怎么来的功夫在这儿指责旁人?”
白氏当时咳嗽不止,又突的咳出一口血来。
谢思炯忙退后一步。
贺兰漫之又慢悠悠的说道“白姐姐病重之下难免糊涂,说出一些不应该的话,我自然不与她计较,大郎你便也别和他计较了。”
谢思炯越发觉得贺兰漫之人美心善,不由盛赞。
白氏在榻上冷眼瞧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当下就想直接去了,到底耿着一口气道“当初时疫的事情就不说了,今儿我这病却是老毛病了,是先前未曾出阁的时候便落下的哮喘,只这么多年都没犯过病了,只在贺兰姑娘进府头一日里——当然大郎你会说我没证据,可事实就是我的人亲眼看到贺兰姑娘手底下的婢子竹雨今儿个趁着人乱的时候偷摸摸的到了厨房里往我每日里要喝的药里加了会致使我犯哮喘的花粉,这你又作何解释?”
她“锋利”的眼神朝着贺兰漫之看过去,但其实因为尚在病中且有气无力,这一眼并没有什么杀伤力。
但贺兰漫之偏生就被看得直直的往后退去,若非谢思炯在后头扶着她一些,怕她就要倒在地上了。
然后贺兰漫之又故作坚强的将竹雨给揪了出来,并问说“你今儿可当真有去过后厨里。”
竹雨战战兢兢的站了出来,“奴婢确实有去过厨房,但那却是因为姑娘饿了,我去给姑娘寻些吃食罢了,至于大少夫人所说的那些,奴婢一概不知。”
贺兰漫之皱眉看向谢思炯。
“竹雨跟在我身边有些年头了,她从不是那种心肠歹毒的人,再者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