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州,东燕。
王都乐城,王宫后宫。
燕星澜于自己的寝殿之中,俏脸含羞,嘴角带笑的痴望着对面张挂的锦画。
锦画之中,东方玄欹枕玉榻之上,阖目持卷于掌间。俊美卓绝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怡然自得。
三千华发披襟散落,青白衣衫不染纤尘。身侧紫烟缭绕,鱼龙游弋。美轮美奂,不可名状。
青衫云袖半卷书,笑卧塌间唤龙鱼。
满天紫烟全作海,更有鱼龙游太虚。
锦画中东方玄同真人般大小,惟妙惟肖。恍似枕卧于燕星澜身前。此画绘的便是那日东方玄,殿上斜卧枕玉塌,王宫夜宴起鱼龙。
范逸云绘景,顾寒江画人。‘东州江云’联手,重现了那一夜的奇景。
此画为二人偷偷作得,至于所瞒何人,想也还是那句,不言自明……
然,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此事还是败露了……
范宁宁上蹿下跳,将二位老人好一番整治。逼二人又作了一幅王宫夜宴鱼龙图送她。
随着各国商队往返,奇禽传物。一时间,东燕左武相,东方玄的画相。于天下诸国之中,可谓风靡一时,炙手可热。
世人见得东方玄姿容,无不惊为天人,更有人道
‘赵国‘澜台公子’纳兰台独得儒家之美,凉国‘白虎将’太史白义占尽武人之美。而东燕武相东方玄之美却不在这凡间,可谓仙人之美。’
多有好事之人,戏称此三人为,天下三美。
东州,北燕。
王都郯城,王宫后宫。
一处密室之中,燕北王并未着冠,长发梳在头后,昂藏挺拔。着了一袭墨金华服,好一个英武帝王,人间雄主。
燕北王立于一张锦画之前,频频颔首。目露激赏,开怀大笑道
“梦入神机东方玄,半亦为人半为仙。好啊!好!哈哈哈!果然出尘之表,仙家之姿!”
燕北王继而迫不及待道
“据闻他来年要过荒郡与我北燕用兵,我这便起身,去琅玡等他。不,去彭城。急不得,急不得,哈哈!”
立于身后的洪尸虎灰袍朦胧,似假还真,如同匿在燕北王的背影里。声音嘶哑、飘忽不定。
“为何他要带兵伐你?你倒这般开心?“
燕北王难掩激动道
“他哪里是要伐我,他是要见我啊,哈哈哈!”
中州,赵国。
王都云裳,春华楼中。
望月阁内,清幽素雅。看似平平无奇,实则便是小到一条帘束、一方笔山,都堪称奇珍异宝。说是赤金满屋也不为过。
赵王赵楷命人重修春华楼顶层望月阁的花销,足可以买下原先十座春华楼之多。
纳兰台于望月阁内。一手负后,一手指着东方玄的画像。笑问道
“华浓,我与此人孰美?”
月华浓身着金丝曳地白罗裙,外罩羽纱黄裳。云髻峨峨,修眉联娟。芳泽无加,铅华弗御。如轻云蔽月,似瑶台仙子自月中而来。
无怪于澜台公子钟情于她,二人无论相貌、气质竟多有相似之处。
月华浓行至纳兰台身侧,微微一礼。淡然笑道
“月郎美甚,此人何能及也!”
纳兰台一手搂在月华浓细如约素的腰间。儒美绝世的脸上满是调笑之意。
“他是东海不老仙,你是瑶台月中仙。你二人合该一对儿才是。倒叫我一个小小儒生拆了姻缘。仙子可是开罪了月老?”
月华浓抬手去打纳兰台,纳兰台边跑边掐指笑道
“仙子莫打,且容小生算下你我二人的良辰吉日。”
二人打闹了一阵。
月华浓累坐一旁,顺了顺气道
“明日便是霓裳公主的芳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