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衣骑马停在马车旁,梅落尘指着村口,小小的脸上写满了疑问,顾青衣抬眼望去,道“那几人看破红尘,似是准备剃度为僧。”
“那么那个呢?那个是什么?”
看到她所指的棕色袈裟,顾青衣若有所思道“那是僧人的服饰。”
“那么那个……还有那个!”
顾青衣动了动鼻子,看到一股热气腾腾升起,“豆味浓郁,那里应该是豆腐坊。”
经过这一番打量,顾青衣很快想起一件事,“附近有座山,山上有座佛庙,这几天山上寺院开放,附近的官家少爷争破脑袋要出家为僧,听说那里排满了人,你们想不想上山看看?”
梅落尘兴致勃勃问“听起来不错,可是我们顺路吗?”
“我要去驿站,正好能路过那里,能带你们上山。”
“这样啊,太好了~”梅落尘欢呼雀跃。
过了不久,马车行驶到山下平坦的一片农田,梅落尘探出头看被开垦的土地,疑惑道“这一片地怎么没有种庄稼?”
“这里是皇帝前些年赏给寺院的土地,僧人在本朝很受尊重,寻常人能成为大师也算是一件光宗耀祖的事。”顾青衣说。
梅落尘也略有耳闻,听说从前那个皇帝很信佛,花光国库四处修建寺庙“寺院的土地就在寺院附近,我们是不是快到了?”
顾青衣四处张望,片刻之后指向远处山上一点,“你看那高耸入云的金色屋顶,就是寺庙的庙顶。”
“在哪里?”
往远处眺望,梅落尘看不清寺庙的样子,隐约看到有房屋高墙的大片影子,泄气道“师父,是不是我们今天不能上山?”
还有那——么远的路,骑马到天黑也赶不过去。
顾青衣安慰她,“今天先在山下住一晚,明天一早我就带你们上山。”
梅落尘有些失望,外面的马儿嘶鸣一声,显然是饿了,跑了一天山路马也需要吃草,她安慰自己,早一天晚一天到达又有什么关系。
……
隔日起了一个大早,梅落尘从马车中醒来,迷迷糊糊掀开车帘,看到师父拿着一柄剑,撑手懒懒坐在一块石头上,不羁地用剑刃将一根竹子削成长签。
沙沙声在耳中回响,梅落尘穿好衣裳起身,不远处山上的塔顶直冲云霄,一阵浑厚的钟声响起,梅落尘精神恍惚,旁光中看到半夏将马车套在马身上。
走了两个时辰,他们来到寺庙上山的长阶前,山下的平地上热热闹闹,停着许多马车。
恰逢有一行人下山,梅落尘一边打水灌满水囊,一边竖起耳朵听他们讲山上的事。
他们在说棋局“昨天有一十岁小儿,竟然破解了祖师在半山的棋局。”
“寺中僧人说那是从长安来的人,是长安城有名的神童,叫什么来着……燕……”
燕什么?燕子?
梅落尘没听清全名,水囊就灌满了,半夏叫她一起上山,她把水囊放进背后小筐中,小跑着一头扎进深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