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煞气影响吗?”卿言蹙眉问道。
易辞凝着申长枫,眉间微蹙“不像是煞气,他的善意应该是被什么吞噬了。”
“吞噬善意?”卿言疑惑道。
“献祭。”易辞道,“我还是高看了那个人,他帮助申长枫成魔复仇的理由应该是让申长枫献祭。我本以为申长枫是死后执念太深而成魔,如今看来,是由人化魔。”
以吾之血躯,携我吾灵魂,心甘情愿献祭于尊主,换吾人间百年,大仇得报。
“那个人究竟是谁?竟能让一个活人献祭。”卿言没有忍住问道。
“魔族的新一代尊主。”易辞没有说太多魔族尊主的事情,而是凝视着申长枫道,“申长枫暂时还不能死。”
“是因为当年的真相还未查清?”卿言疑道。
易辞摇了摇头,蹙眉道“他手中沾染了太多鲜血,若他死了,那些怨气会悉数进入那个人的体内,那个人便不好对付了。”
“那便留他一命。”卿言道。
雨水淅淅沥沥下的更加稠密,敲击着玉琼台的地面,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夹杂着风声的呼啸。
一道微弱几不可闻在零碎的雨声中响起,带着愤懑和惊诧“雪儿,我待你不薄,你为何做出这等事?你对得起我吗?”
“呵……”雪夫人凉笑了一声,侧首望向身侧的卿兮“那你呢?你对得起我吗?”
“咳……唔……”卿兮又吐出了一口血,血迹顺着嘴角滑落下来,留下一道鲜红的血痕。
雪夫人颤颤巍巍的伸出手,轻轻的拂过卿兮的嘴角,手指上沾染的血迹很快被雨水洗刷。
“卿兮,我出身低贱,本不奢望能与你结为夫妻。”
“是你带了一条长街的聘礼,到万花楼求娶的我,是你给了我希望。”
“新酿酒,旋裁衣。锣鼓喧天,凤冠霞帔,你许我恩爱天长,白头偕老,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你竟然不爱我呢?”
卿兮睫帘微颤,声音虚弱的有些飘忽“是我待你还不够好吗?爱,为什么要纠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我将万千荣华都给了你,将清羽族的女主人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雪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眼角泛起一阵湿意,冷笑道“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娶慕桑时,铺满十里红妆,马车从街头排到了街尾,大红灯笼悬挂满城,洛阳城明灯千盏,所以你送我一长街的聘礼。”
“你许我恩爱天长,白头偕老,是当我不知这句话是易渊求娶慕阿容时所说的话吗?”
“锣鼓喧天,凤冠霞帔,呵,卿兮,你想娶的是我还是慕阿容?你娶我是因为喜欢我还是因为想气一气那位桑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