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知道你在清羽族过的不好,也没有出来护着你,你会不会怪我?”
好半晌,易辞突然开了口,神色严肃。
卿言轻轻笑了笑“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易辞眉头微蹙,面上却一片平静,眸色温和,道“从你一身华衣来到玉琼台的时候。”
“哦……”卿言笑了笑,“那么早啊。”
“我不出来是因……”
话语戛然而止,卿言再次抱住了易辞,易辞一时怔仲。
她的下巴放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嗅着他身上的梨花清香,道“你知道申长枫的计划吧,他要利用毕方鸟大创清羽族。”
她的声音轻柔温和,像极了春日里溪流边的清风“你知晓我不会见死不救,而且'烛风'对煞气有压制作用,我可以在这场劫难里成为救清羽族的人,从而摆脱灾祸煞星的名头。”
易辞怔仲片刻,忽而笑了起来,眉梢眼角都挂着笑意“你真的长大了。”
卿言抬起头与易辞对视,两人在对方的眸子中看见了自己,耳畔的风变得温柔舒缓,如雾的雨丝也变得缠绵悱恻。
忽而一阵骚乱打断了二人,两人侧首望去。
只见卿兮和雪夫人浑身是血的倒在地上,而申长枫被一群金色衣袍的族人紧紧地围着。
申长枫脸上一片狰狞,嘲笑的望着众人,嘴角是张狂而轻蔑的笑意,像是在看一群自不量力的蝼蚁。
这毕竟是曾经的大祭司,族中具有至高无上地位的人,是早应该成为一堆白骨的人,没有人敢轻举妄动。
族人将申长枫团团围住之后,也只是做着防御和随时准备战斗的姿态,没有其他的动作。
自大劫之后,玉琼台上的气氛再次变得剑拔弩张。
卿言尚未问出口,易辞便先替她解了答“方才雪夫人拒不承认与申长枫的风流韵事,又在言语上一阵奚落,申长枫被激怒,一气之下,将匕首对向了……卿族主。”
易辞见卿言情绪正常,继续道“雪夫人还算是个有心的,上前替卿族主挡了一刀,场上便成了这副模样。”
“你方才明明在同我说话,却可以清楚的知道场上的一举一动?”卿言有些惊讶。
易辞还未回答,那边已经打了起来,电光火石,雨点飞溅。
刚刚遭受重创的清羽族族人自然打不过成了魔的申长枫,很快便败下阵来。
金色云纹衣袍被雨水浸湿,黏糊糊的贴在地上,包围申长枫的人倒了一片。
申长枫眉梢微挑,嘴角挂着狰狞的冷笑,看也不看地上的人一眼,轻抬步伐,缓缓向雪夫人走去。
有奴仆在申长枫与其他人打架时,悄悄上前给卿兮和雪夫人打了伞。
此时见申长枫向他走过来,像是从地狱中走出的鬼刹阎罗,奴仆的身子不自觉縠觫着,眸色惊恐。
“给我。”申长枫没有大开杀戒,而是缓缓俯下身子,眸色赤红一片。
奴仆不明白申长枫的意思,在原地没有动,身子剧烈的颤抖。
申长枫轻声“啧”了一下,伸出冰凉的手,血红色的光华流转,仆从手中的伞猛然跑到了申长枫的手中。
仆从来不及震惊,申长枫眸色一凛,冷道“滚。”
那仆从愣了一瞬,忙不迭的起身跑开,踉跄的跑了两步便向地上摔了下去,跌跌撞撞的起身跑开。
申长枫走到雪夫人身侧停下,将伞撑在雪夫人的身子上空,眉眼温柔的凝着雪夫人,冰凉的双手拂上雪夫人娇嫩的脸颊“我那么爱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呢?”
雪夫人偏头躲过了申长枫的手,脸上再无伪装,愤恨又厌恶的凝着申长枫“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不知道吗?”申长枫赤瞳中闪烁着诡异邪魅的神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