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是七辆。”奚淼跟着附和。
十岁时,就能一字不差地背下四书五经,舒芳的记性可不差,不会记错的。
“绝对多了一辆马车!”
“听说,人在受到惊吓之后,记忆容易出现混乱。”无羡扭头问柴胡,“有没有恢复记忆的药,给舒大人开两贴。”
柴胡随即补刀,“人脑非常复杂,记忆不是那么好恢复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毒攻毒!”
“攻毒”是假,对他“下毒”是真,他们这是想要让他彻底失去记忆呢!
看着无羡加大了手上的力度,舒芳觉得,自己就像是她手中的瓜子,只听“啪”的一声,外壳碎裂,让他不禁打了个哆嗦。
识时务者为俊杰!
舒芳赔着笑脸道,“本官想起来了,就是七辆!”至于多出来的那一辆装满火器的马车,反正于他们有利,无羡不愿说,舒芳也就不追问了,如今问题的关键是,“保护你的人就这么点,如若再遇上两拨劫杀就危险了。本官得立刻上报朝廷,调拨一支精锐护卫保证你的安全,绝不能让你在大明境内出事。”
不然,不但会与天方交恶,在其他友邦眼中的形象也会大打折扣。
“那个杀了我爹,还想杀我的人,在朝中必定有着不小的人脉。”无羡担忧,“若是让他的人混入护卫之中伺机下手,岂不是更加危险?”
有道理啊!
舒芳越想越不放心,“如今步步危机,南赣又乱,你还是别去了。”
“父仇不报,何以生为?若是我俩易地而处,舒大人,你会为了保命,放弃父仇,夹着尾巴灰溜溜地逃跑吗?”
站在大明的角度,舒芳自然是希望无羡这个麻烦尽早离开大明,但是看着无羡微微泛红的双眸,他不忍心开口了。
即便失去了帝王的宠爱,失去了父亲的庇佑,她也没有像寻常女子那般自怨自艾,甚至还能为了父仇奋不顾身,拿自己做饵。
说起来,也是不容易了。
但在家国大义面前,个人的私怨又算得了什么呢?
“回天方吧!你爹在天之灵,也不希望你为他以身涉险。”
无羡将剩余的瓜子,扔回了果盘里,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碎屑,“舒大人,我们谈个合作吧!”
“什么合作?”话题切换得太快,舒芳有点反应不过来。
“您是江右人,南赣盗乱持续了那么多年,受苦的都是您的同乡,甚至同族,你也想为他们做什么吧!”
舒芳将身子坐正了几分,目露严肃,“你想怎么做?”
“南赣盗贼如此猖獗,必有官员与之勾结,官官相护,朝廷无论派谁前去,都无法将贼寇剿灭干净。只有我,与朝中各方势力均无瓜葛,而且,也只有我有这个胆量敢去南赣闹腾。”
“你要我怎么做?”舒芳没有自称“本官”,用的是“我”,说明他抛开了官务,仅以私人的身份,与无羡谈论此事。
“首先,关于我的任何事,都不能向人透露,即便亲密如妻子也不行,除非是我故意想要透露出去的事。”
“这个没问题。”舒芳一口应下。
“其次,我要你与我演一出双簧,我演黑脸,你演白脸,打入敌人的内部,暗中借用你在江右的人脉关系,打探出与贼寇勾结的官员信息。”
“然后呢?你还能杀了他们?”
“有何不可?官场上的那些龌龊事,你见得太少吗?那些贪官污吏为了私利,违背了为官之道,以百姓为鱼肉,靠着得来的钱财,谋得更高的职位。他们走得体面,却留下了一个千疮百孔的江右,只有江右人自己心疼。”
“收集到他们的罪证后,可以交给大理寺断夺。”一个女子,总是喊打喊杀的,不太好。
“建昌侯劫掠贡品一案,不是也交到了大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