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他的心乱如麻,有个人比他更急,就是北元的阿拉坦,“一个月前,我国就已递交国书,求娶无羡!”
他话中的意思很明确——
人,他早就定下了。
成人之美也要分场合的,在和亲一事上,天方使臣显然没有此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鸿胪寺卿气得想跳脚,这个可恶的巴迪亚,官话讲得不错啊,连《诗经》都会背了。
当初三司会审的时候,何为还要谎称自己官话不好,将他拉去陪听?
忒不要脸了!
这边两人掐得火热,那边又有人按捺不住了,“我代表吐鲁番,求娶无羡!”
这就结束了吗?
不!
日本使臣松本也站了起来,“再下亦诚心求娶无羡!”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淡然喝酒的无羡身上,完全不明白,让四国使臣争着求娶的姑娘,究竟有什么特别的。
难道……是能打吗?
舒芬招呼杨慎坐下,“你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你妹妹没事吧?”
“小妹安好,已由婢女送回家了。”杨慎答得心不在焉,满脑子都是无羡被当众求娶的事。
“那些人求娶的不是李姑娘吗?为何称的是无羡?”曹嘉好奇道。
“她字无羡。”杨慎答道。
“人狂,字更狂。”王廷陈轻嗤一声。
“能让四国使臣求娶,必有不凡之处。”曹嘉中肯地评价。
“无羡无羡,果然是别人羡慕不来的。这个李姑娘,可不简单啊!”舒芬笑得意味深长。
“与多国使臣相交甚密,说不定有通敌卖国之嫌。”王廷陈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
杨慎不悦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为无羡解释道,“那些人说是使臣,其实都是番商。无羡的边贸做得不小,认得他们也很正常。”
能成为使臣的番商,在本国的地位不会低到哪去,很多都是皇亲国戚。
王廷陈不信,“一个女子,能经营多大的生意?”
杨慎道,“单单是那日本使臣,就与她定了两船的货物。”
那些还是当着他的面,敲定的瓷器生意。无羡手中还有清露和香胰子,私底下应该还谈了不少。
……
席间的宾客在窃窃私语,台上的使臣争得面红耳赤。
鸿胪寺卿感到来自正德帝的视线,挟裹着一丝冷冽,落在了他的身上,不觉缩了缩脖子,向杨廷和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考虑到大局,杨廷和自然是偏向北元的,但鸿胪寺卿还应下了天方使臣,这办得叫个什么事啊?
一家女许两家人,当面闹起来了不算,又多了两个凑热闹的,都乱成一锅粥了。
自古谈婚论嫁,总以彩礼见诚意。
对此,松本毫不吝惜,“我愿以十船海货为聘。”
杨慎心中讶然,之前他探过松本的底,他此番进京,只带了十船的海货。
他作为最后一个求娶之人,应该只是临时起意,来不及提前准备。
此刻,他竟是将进京所携,全部作为了聘礼,足可见求娶的诚意之足。
天方使臣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淡定地开口道,“我愿意以千匹汗天宝马为聘!”
大明几番开设马市,对战马的渴求已久,对方一出手就是最名贵的汗血天马!
不是一匹!
不是两匹!
而是整整一千匹!
在座的文武大臣都激动了,在心里无声地叫嚣着,“答应他!答应他!答应他!”
杨慎难以置信,再好的交情,都不可能让天方使臣白白出千匹良驹。
除非……
那些汗血天马本就属于无羡的!
她究竟拥有多少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