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着眼于当下,“这一战,火药的库存消耗得差不多了,得加紧赶制。还有陶罐,我估算了下,至少得做上一千。等将战场清理完之后,将营门外的这片山坳全都埋上。”
“经过这一战,敌人不知何时还会再来咱们这儿。陶罐炸炮埋于土中,得对火绳做好防潮工作,别到关键时刻成了哑炮。”张平说道。
“火绳的连接方式,也可以改良一下,参照渔网进行布局,无论我们点燃其中的哪一坛,都能将四周的炸炮点燃,最终蔓延至全网。”李姐说道。
姜蔺双眼一亮,“如此一来,若是多派几人在四角点火,就能将炸炮的引爆速度加快不少。”
几人正说得起劲,就见狗蛋努了努鼻子,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你这是怎么啦?”李姐问道。
狗蛋搓了搓手,“小的闻到香味了,从不远处飘过来的。”
李姐笑了起来,“你这鼻子倒是灵敏。”
高升的眼睛都亮了,兴奋道,“主子,还真有好吃的呀?”
“走!一起去看看吧!”
劳逸也得相互结合嘛!
李姐带着一群人,去了新盖好的作坊。只见四个巨大的铁锅冒着热气,一个伙计拿着葫芦,舀了一瓢青稞倒入了锅中,又丢了一块羊脂进去,盖上了锅盖。
有意思的是,锅盖上还安着一个倒l型的粗铁丝,套了细竹筒做把手。
一个伙计正握着把手,不停地转动着。
哗啦啦!——
一阵爆裂声传来,青稞在铁锅中变成了一粒粒米花,不停地撞击着锅壁与锅盖。
待动静停歇后,伙计方才掀开了盖子。
高升趁机探头望了一眼,“这锅子好生奇怪,锅底居然是平的,锅盖下还连着一个三角形的铁丝。”
李姐挑了挑眉,“这锅子可是专门用来做爆米花的。”
高升的目光移到了另一个伙计的身上,只见他将爆好的青稞和米花,倒入了一个长约三尺的巨大木框中,拌上了粘稠的饴糖,用擀面杖擀平,看得他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你!你!你就是这么糟蹋我熬了几天的饴糖的?!”一个清亮的男声自门口传来,夹杂着掩饰不住的怒意。
李姐闻声望去,就见小傅军医不知何时到了,一张脸气得通红,指着她的手指都在发抖。
李姐将他的手按下来,赔着笑道,“还是学医的呢,小心急火攻心。”
“我已经在焚心了!”小傅军医气得跺了跺脚,“我说呢,整整一大缸子的秋饴糖,怎么一转眼全没了,原来被你用来做糕点了。这可是要入药的!”
李姐赔笑道,“药食同补,最后不还是得吃到肚子里吗?”
随着小傅军医赶到的老傅军医,捋了捋胡须,“饴糖性甘温,健脾开胃、消食化积而行不损元,确实适合作为食补之材。小主子别忘了给老夫也来上一斤。”
小傅军医顿时拉长了脸,“爷爷,您怎么也跟着他们瞎胡闹啊?”
李姐白了他一眼,“不就是挪用了你一缸秋饴糖吗?番薯已经在收割了,到时候再多做几缸,赔你便是了。”
“番薯?”这个小傅军医知道,还尝过味道,无论是色泽、大小、还是形状,都和米相差甚远,“这玩意儿能做饴糖吗?”
“怎么不能?你看,米能酿酒,番薯也能酿酒。米能熬饴糖,番薯自然也就能熬饴糖呀!”
李姐说得似乎有些道理,不过,小傅军医依旧双眉紧锁,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姜蔺的注意力,落在了另一个伙计身上,只见他舀了一瓢橙黄色的薄片,倒入了油锅之中。
那薄片瞬间膨胀起来,向上浮起,漂到了油面上,被一个比张开的手掌还大的竹笊篱捞了起来,撒上了盐和茱萸磨成的粉,放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