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住过伤兵营的士兵纷纷附和道,人数还不在少数。
小傅军医又道,“伤兵营每日均有痊愈离开的士兵,前两个月以外伤和中暑患者为主,本月入秋,天气转凉,又以伤风患者为主,并未发现疫症,有医案可寻,还请大人明察。”
正使见他说得如此凿凿有据,可见所言非虚,立刻收起了脸上的慌乱,笑道,“无疫便好,无疫便好。”
刘安附和性地笑了笑,打圆场道,“副使也是心忧将士,仁心厚德。”
呸!别看刘安话中透着十二分的敬仰,其实他真正想说的是——
这些烦人的家伙,差点捅出大娄子。幸好前阵子李姐逮了个细作,杀鸡儆猴,军心稳固,不动如山,才没让他们扰乱了军心。
刘安看了眼天色,又道,“今日天色已晚,众位特使劳碌了一日,切勿忙坏了身子,还请早些用膳。”
呸!谁管他累不累,饿不饿,刘安真正想说的是——
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不要吃饭,他还饿着肚子呢,台下的士兵还饿着肚子呢,凭什么让所有的人,陪着你一起挨饿啊!
吃饭的事没提还好,一提起来,那个正使还真感到腹中空空,饥肠辘辘。
他随即合上了名册,“也罢!老夫不饿,也不能让重士兵饿着不是,先散了吧,明日继续点卯不迟。”
众士兵这才如蒙大赦,一哄而散,宛若脱缰的野马,纷纷涌入了膳堂,终于能够吃上饭了。
在他们看来,这些个来视察的特使真是太讨厌了,白白耽误了他们宝贵的工程进度。
虽说刘管事的,已经降低他们今日的工作指标,想要完成不成问题,但是奖励也随之一起降了。
原先他们一队五十人,超额完成目标,就能分半头羊的,现在可好,每人就得两片肉,算是给那些特使的视察应个景了。
不知道那些个讨厌鬼,什么时候能够离开啊!
士兵们能毫无顾忌地对他们各种吐槽,相比之下,刘安就要惨多了,时时陪同在那些大爷的左右,脸上还得挂着得体的笑,好言好语地捧着,好吃好喝地供着,没有好处也就罢了,他还得倒贴出去!
红包就不塞银子了,那多俗气啊,要送就送点高雅的,而且还得是不花钱的,没什么比他们自产的清露更合适的了。
对于三位特使,刘安各送了一瓶甘松清露和一瓶蔷薇清露,又给正使添了一瓶薄荷清露。
那些个特使收了礼,立马和颜悦色了不少,将之前发生的不愉快都忘了,再看这赤木口,什么都顺眼了些。
当然啦,特使团也不尽是些讨人厌的,还捎带了一个让人完全意想不到的。
李姐瞪大了双眼,对着那人讶然道,“文若?你不是回老家了吗?怎么来我这儿啦?”
姜蔺看到眼前熟悉的身影,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下来,眉眼含笑,“我是来投奔你的。”
“圣上下诏,赐予你爹祭葬,你也嗣职做了佥事,可是前途无量,官职可比我爹低啊!何须来投奔我呀?”
姜蔺自嘲一笑,“我这个佥事,和祀里的泥塑差不多,就是摆着给人看的,没有任何实权。这不,知道要派人来你这儿督军,我便争了这份差事,来蹭军功了。”
李姐白了他一眼,“几天不见,你这嘴怎么和张平似的,像抹了蜜似的,少说那些好听的。
“谁还不知道我们这赤木口啊,就跟流放之地差不多,两年死了仨总兵,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哪会有人争着要来啊?
“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你自个儿愿意来的,还是有人下了套,骗你来的?”
姜蔺笑得温和,“两者皆有。”
“你啊!”李姐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好,“现在回了这差事,还来得及吗?”
姜蔺摊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