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你在前方带路!”
什长此刻真是肠子都悔青了,这位大人看着文质彬彬的,怎么就是个疯子呢?
脸没露得,赏没讨得,倒是叫人当成了歹人给擒了。早知道,就不那么殷勤地来带路了,让伍长替他代劳得了!
他慢慢地挪着步子,进入屋内,正巧遇到了小傅军医带着几人在查房。
他忙扭动着身子,挣脱了年轻副使的束缚,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呼救道,“军医救我!”
因为之前出过医闹,李姐想给小傅军医配个护卫。胡六受了他的恩惠,得以保全了性命,病愈后便主动请缨,成了他的护卫。
这会儿,胡六立刻冲了上去,一个擒拿手,就轻松地将年轻副使给拿下了。
小傅军医看着他脸生得很,厉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为何在伤兵营逞凶?”
年轻副使挣扎了一下,没能挣脱胡六的辖制,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立刻表明了身份,“我乃朝廷命官,是来视察赤木口的副使。你们竟敢伤了本官,难不成是想造反吗?”
小傅军医瞥了眼他身上的衣袍,确实是官员穿的补服。
他听李姐说过,今日上面派人来视察,应该就是此人了,便立刻让胡六放了他,躬身赔罪道,“之前冒犯之处,还请大人原谅。大人视察营墙,原何到访伤兵营?”
年轻副使整了整衣衫,向着东边拱了拱手,“本官是探望伤兵的,好叫伤兵沐浴天泽。”
小傅军医直起身子,指着躲到他身后的什长,“为何大人要扣住这位士兵?”
年轻副使的嘴角抽了下,狡辩道,“本官没扣住他,只是闻到了一股异味,拿他遮挡一下。”
他挥了挥衣袖,将鼻子捏了起来,“你们这里什么味儿?怎么那么难闻?”
“这是石灰水的味道,今日刚淋的,明日便可散去了。”小傅军医答道。
年轻副使缩了缩脖子,往后退了一大步,“你为何要用白布遮面?又在屋内淋石灰水?难道说这里有疫症不成?”
说着,他的身子不觉抖了起来,朝着门外落荒而逃,越叫越跑,速度快得叫人追都追不上。
正使正悠闲地点着名呢,就见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口中还高声呼喊着,“大人不好了!”
正使淡淡瞥了他一眼,“慌慌张张,如此失礼,成何体统?”
年轻副使的手心满是汗水,一脸紧张道,“大、大人……出大事了……军中爆发了疫症!”
“什么?!”
正使忘了之前对别人的指责了,此刻,自个儿也慌乱了起来,退到了副使的边上,责问刘安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刘安的脸上堆着职业化的微笑,“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吧!”
他的眼角瞥见小傅军医来了,脸上的笑容顿时真诚了几分,向正使介绍道,“这位是我们这儿负责伤兵营的军医。”
随后,他又向小傅军医介绍道,“这位是派来视察城营的正使。”
此时的小傅军医,已经摘去了脸上的素纱口罩,向正使恭敬地施了一礼,“误会一场,让几位大人受惊了。”
年轻副使梗着脖子,辩驳道,“什么误会?刚才你明明蒙着口鼻看诊,还在房中洒了防止疫症的石灰水,不是爆发了疫症是什么?”
一开始,小傅军医对李姐的这种要求,也是很抵触的,觉得是多此一举。
后来,他爷爷在给羊缝合时,做了对比试验,严格做好消毒工作的一组羊,术后肿疡的情况确实要少许多。
他这才奉为金科玉律,严格遵循,病患伤口化脓的概率大幅降低,病情反复的情况也少了不少。
小傅军医垂眸答道,“这是鄙人看诊的习惯,全营上下人人皆知,大人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在场的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