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城。今日是腊八,你们难道不想回家喝碗热粥吗?”殷梓凯朗声道。
“想!!”其余几个人一听这话,猛地甩起马鞭,归心似箭。
殷梓凯看着天上丝毫没有要停的飞雪,眼里满是担忧——他哪里是想喝什么热粥,不过是听说他那个不争气的女儿当众杀了梁国使臣的爱马,还不知道朝廷会怎么处置,心里着急,便想着早日回府,也好放心些。
易王府书房里,司徒易峥看着窗外的飞雪,扑扑簌簌地飘满了院子,眼神里透出几分担忧。
绥峰顺着司徒易峥的目光看向院子里的桂花树,以为司徒易峥是在担心那桂花树受冻,便悄悄地招来了院子里的小厮,耳语了几句。
不多时那小厮去了,回来时候手上多了些稻草包和绳子,将那桂花树的树干都护了起来。
司徒易峥回头,正瞧见绥峰一脸邀功的笑,疑惑地瞧了他一眼,便又低头继续翻阅手中的册子。
这时,窗口响起一阵翅膀扇动之声,不多时一只精致的雪鸽落在桌案上。
司徒易峥放下手中笔洗,取下鸽子脚上的信。信纸展开,司徒易峥看了看,剑眉猛地一拧。
“主子,怎么了?”绥峰问。
“高尚书以千金购买天机堂天字追杀令。”司徒易峥将手中纸条捏成团。
“买谁的命?”
“征西大将军,殷梓凯。”
“殷……”绥峰顿时睁大了双眼。殷梓凯,那可是震慑四方的护国将军!十年来镇守边疆,屡屡击退梁军,现在更是逼得梁王派喜塔腊王子前来和谈。此番若是殷梓凯被杀,梁兵,只怕又要压境了!
“想不到高家为了对付殷家,此番竟连连发难。寿宴之上一再陷害如歌,此番背后又买下这样的追杀令,真是用心良苦。”司徒易峥片刻后冷静,将手中纸条置于火上烧了。那纸条蹿出很高的火苗,很快消失在空气中。
“这天字追杀令派出的可是一等一的高手,至死方休,”绥峰心里不免担忧,“此番殷大将军就算回京,也会时时刻刻面临危险。如今天机堂真的是越发猖獗,枉顾国家生死,不知这背后的堂主究竟是谁。”
“天机堂认钱杀人全然不顾仁义,臭名昭著,已然在江湖朝堂都引起众怒,只是苦于至今无人出面与其对抗。它就像颗毒瘤,早晚必除!”司徒易峥紧抿着唇,看那火苗在空气中静静地跳跃,良久道,“希望师傅此番不要出事。”
若换做旁人,绥峰定然会出言安慰。但是此番天机堂被买通的,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寒夜,谁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如今殷大将军已然在回京的路上,他们收到的消息本来就滞后,说不定寒夜已经盯上殷大将军了。
“怎么样?老爷回来了不曾?”
殷家汀兰院中,崔氏已经问过张嬷嬷不下十回了,可每次,都只得到张嬷嬷摇头的回答。
“夫人,想来老爷路上耽搁了。如今下了雪天气寒凉,不如您先歇下吧。”张嬷嬷瞧了瞧外面的落雪,劝道。
崔氏又等了一个时辰,夜深雪重,仍旧不见殷梓凯回来,也只好和衣睡下。
然到了大半夜光景,殷家大门忽然被敲得震天响。门卫开了门,那人一路狂奔入了栀影院“大小姐不好了!老爷在黑森林遇袭,受了重伤!”
“什么?”殷如歌冷眉一皱,一边穿衣服一边问,“老爷现在何处?”
“人还在城外,守城的说城门已关,没有皇命死活不给开门!”
“备马!出城!”殷如歌一手抓过太后御赐令牌,一手抓过架上长剑。谁若还敢拦她,她便杀谁!
两匹快马在深夜的大街上疾驰,路上那小厮给殷如歌讲了讲殷梓凯遇袭的经过。
半个时辰前——
幽暗的森林中飞驰着十来匹骏马,为首一人四十来年纪,浑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