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晟想起今日向他通信的小厮,“怪道舅父要让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厮前来传话。不过舅父放心,我的人,已将此人杀了,不会留有后患。”
“臣知道殿下一向聪颖,定能参透臣下的安排,”高值道,“好在今日又出了刺杀一事,皇上定无心再管阮一贤之事。所以算起来,这倒帮咱们转移了视线。”
“如果是这样就好了,本王总觉得事情不简单……”司徒晟显然还有些忧心忡忡。虽然今日之事只牵扯出一个阮一贤,但是他想想还是觉得心有余悸。虽然刺杀之事很突然,但他还是觉得他的父皇,还有他的皇弟司徒易峥,都表现得太过冷静了些。
而且今日宫中守卫军有所变化,事先他也半点没有收到消息。他担心的是,父皇和皇弟之间有什么交集是他不知道的。可是在他的印象里,司徒易峥除了刚回京那次被皇帝召见以后,就再也没有单独被召见过。
若是他那次就被父皇授予了重要任务,那这个人,也太可怕了!
最可怕的敌人,永远不是拿着刀站在你面前,而是表面上看起来公然无害,其实背地里已然绸缪计划的。司徒易峥,是后者吗?
皇后心里并没有司徒晟担心的这些,她的心里,只有殷如歌的事。想到殷如歌,皇后便是一肚子气“你们说殷如歌到底是哪儿来的福气?为何太后要处处偏袒她?可恨今天的连环计,竟没有一个能困住她的!最后竟还损失了一个阮一贤!”
“皇后不必太过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高值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倒是怡然自得,“太后看重她,不过是看在崔家的面子上。毕竟殷家是开国重臣,殷梓凯又是手握重兵的征西大将军,这点面子,太后还是要给的。殷家既然没有男丁,便成不了什么气候。至于阮一贤,此人目前看来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失便失了吧。”
“那也是少了一枚可以任意调用的棋子。他好歹在讨好咱们的事情上没少花心思,你不晓得小十七多喜欢他,”皇后仍旧觉得可惜,“而且他到最后也没把咱们咬出来,可见忠心。”
高值摇了摇头“此人心思诡诈,逢迎魅主倒是有一套,此时失了倒未必见得是件好事。十七皇子若是跟着他,久了也未必是件好事,正好再找一个好的。以我对此人的了解,他此时没咬出咱们来,那是因为他在赌,赌咱们会不会去救他。如果咱们的人迟迟不动手,只怕咱们的秘密便会泄露。”
“舅舅放心,”司徒晟这时勾着嘴角,狠毒地道,“我已同天牢的人打过招呼,就让他今晚好好地享用一番。毕竟,明日他便见不到太阳了……”
“晟王殿下英明。”高值满意地点点头。
“好吧好吧,咱们没事便是万幸,”皇后叹了口气,道,“只是此番殷如歌绊倒阮一贤,救了十二公主,只怕与贤妃一党关系越发紧密了。”
“皇后不必担心,如此也比一直试探殷如歌站队的好,”高值道,“从前殷如歌不偏不倚,咱们也不好动手。如今既然她自己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我们的人下狠手。”
“也是,如今咱们同她明着撕破了脸,想必她不会善罢甘休。总得想个法子把她摁下去才行……”皇后放下茶盏,悠悠地道。
“此事皇后不必担心,微臣已经在布局,”高值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道,“听说殷梓凯已经到了瀛洲地界了,很快就要过黑森林……”
高皇后先是一愣,而后嘴角慢悠悠地勾起一抹嗜血的笑“黑森林,好一座黑森林,管叫他进得去,出不来!”
殷家姐妹很快打道回府。然一路上,马车里气氛都不太对。
殷如雪许是察觉到了什么,进了府门,便推说自己累了,加紧脚步便告辞回梨香院。
然殷如歌哪儿能这么放她走?一声厉喝“站住!”
殷如雪心里一个“咯噔”,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