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若不是最后这波挡剑,他都快忘记天盛有这么一号人物。
司徒易峥沉静如海,原来一直在默默地观察着宴席之上的局势,出手之时目光笃定出手狠绝又快速,还不动声色,怕是许多人都未曾发现那两柄剑并不是刺客刺偏的,而是被司徒易峥内力打偏的——这样的内力,简直到了可怕的地步。
他不过将过弱冠之年啊。况当年从天盛御花园的假山之上跌下,传言筋脉尽段全身武功尽废,在药王谷休养十年,如今出现在人前都是坐着轮椅的。十年前就被封了王,如今回京也不见被安排什么重要的职务,不过是个“闲”网罢了。
但是,真的是这样吗?若真是这样,那么今日刺杀之事发生之时,司徒焱贺司徒易峥便不会如此笃定。显然,他们早就闻到了些风声,并且觉察出此事的,很有可能是司徒易峥。而前阵子司徒易峥屡屡往城外跑,散心,只怕并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这般云淡风轻吧。
还有,殷如歌今日在席上的表现也着实让他感到意外。从前听闻殷如歌是个飞扬跋扈之人,但近日连着三件大事都与她有关,她都处理得轻描淡写——按着往日别人对她的印象,若是皇后对她出手,只怕她定要还回去才行,但她却默认了皇后的弃车保帅,放过了皇后一马。
若是没有发生后来李绣娘之事,他的确会对殷如歌的处理感到失望。但后来看她漂亮地将阮一贤拉下马,便知道殷如歌是个机会审时度势分清主次轻重之人。皇后的算计只怕不在她的计划之内,但阮一贤,定是她今日要绊倒之人。
虽然,最后出了些意外,李绣娘被阮一贤趁乱杀死,但她确是给了司徒雅琴一个大大的人情。绊倒阮一贤,便是拔掉了试图打进贤妃党的高家的钉子。
“司徒易峥怎么了?”喜塔腊显然并没有张佑考虑得多。他看到的是,方才殷如歌要离开时,司徒易峥似乎流下来和她说了什么。
“此人不能小觑,只怕比司徒晟还要难对付。”张佑眼皮跳了一跳。他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果然,还未到驿站,身边便有天盛城防军赶来,说是几近年关,喜塔腊王子身份贵重,恐夜路走得不平安,特意护送。
喜塔腊和张佑相互对视一眼,知道事情不妙了。
城防军护送喜塔腊和张佑回了驿站,却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反倒将驿站四处都围了起来。
喜塔腊气哼哼地回了屋子“你说天盛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软禁本王吗?”
“王子稍安勿躁,”张佑倒是不紧不慢,“此事既不是咱们所为,不过是时日问题罢了。今日刺客明显就是梁国人,天盛皇帝肯放咱们回驿站,已经是最大的仁慈了。臣倒不担心咱们的安全,只怕是此番和谈,也要因为这件事再拖一拖了……”
喜塔腊心里郁结,一屁股坐下,半句话也不肯说了。眼看就要过年,也不知道这和谈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钟粹宫里,皇后、高尚书、司徒晟几人面色严肃地坐着。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今日之事实在蹊跷,究竟是谁要对皇上下手?”皇后想着方才寿宴上发生的一切,惊魂未定。
“事出突然,咱们的人也未曾收到半点风声,”司徒晟亦眉头紧锁,“不过可以断定的是,这定不是与咱们联系的那些人。与咱们联系之人,分明说的是助咱们杀了喜塔腊,缘何今日却半分行动也无?”
司徒晟看向高值。这件事一直都是高值负责跟着的。
“殿下容禀,”高值忙道,“咱们的人近日被董少卿和皇上的人盯得紧,进不得皇宫,且下官闻得润京府衙门亦出动了些精锐的捕快加入城防,料定今日若是出手,定然无法成功,便临时撤了人。且殷如歌忽然得了李绣娘和阮煜,要当堂除去阮一贤,事关重大,咱们的人,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原来如此……”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