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姨泡了淡盐水送来,叫我喝上一些,疏解荔枝的燥热。
配着淡盐水又吃了两三颗,真有点甜腻了,我跑到方刈另一侧坐下,伸手抱住了他。
“嗯……小怜不吃了?”他握住了我的手,温柔地捏着。
方刈说这荔枝不要钱,我是信的,这种小事他没必要骗我;但这荔枝金贵,我也是信的,他定是有什么等价的缘故,才能得来这么一盘花钱都未必买得上的西园挂绿。
“吃饱了。”我又贴近了几分,在他肩头蹭着,“感觉像被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好开心。”
他笑了笑,“不要当金笼里的小公主,要当自由自在的蝴蝶。”
“好呀!”我干脆枕到他膝上,“说起来,你怎么把叶言和宋蓁请到一块了,太尴尬了。”
“是吗?哪里尴尬?”
还问我,这不是很明显吗。
“我只是碰巧做了机缘,结果如何,全凭他们心思。叶言的忘情并非忘爱,是不以凡俗情念拘泥自己的判断与行为。”方刈眼神黯然,“远远的一眼,自是不会因此再让他动情,但却会留在记忆的最深处,变成支撑漫漫人生的力量。”
“如果注定得不到,那么有经历、有回忆,就已经是美好。”我忽然想起那挂着奶泡与咖啡印子的咖啡杯,被喝掉的那杯——焦糖玛奇朵,“果然,‘无’才是生命的主旋律吧。”
“那也太悲观了。”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捻来一朵白色的小花,斜斜地将短短的花茎埋进我的发间,“女娲用泥土捏成了我们,而我们最后也变回黄土,怎么就是‘无’了呢?”
方刈说完,自己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