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满城争说叫天儿(3 / 10)

买宋 参见大总管 6644 字 3个月前

持。

在有明一代的史料中,很少看到积极响应朝廷推行上述禁令的奏疏。

这充分反映了朝臣消极抵制此项禁令的心态。

正德之后,随着朝纲混乱,戏曲禁令已难以推行,这无形中废除了上述规定,致使戏曲编演活动重新兴盛起来。

这主要表现为:首先,各色人员纷纷加入表演行列。

正德之后,冰封数十年的娱乐行业渐次活跃起来,一些曾经有过仕宦经历的文人出于喜好,时常粉墨登场献技。

也有一些豪门望族弟子加入了表演行列,比如秦四麟“为博士弟子,亦善歌金、元曲,无论酒间,兴到,辄引曼声;即独处一室,而呜呜不绝口。”

不过就总体而言,明代士大夫和豪门望族参与戏曲表演的主动性还较弱。

这主要有两方面的原因:第一,他们难以放下传统文人之儒雅身份,如冯梦祯所言“和尚家作诗,正如秀才家唱曲”,这在很大程度上表明正统文人对戏曲的不屑心理。

不过,这种歧视态度与其热衷欣赏这门艺术并不矛盾。

士大夫中痴迷观剧而失态者,也是常有。

据《游居柿录》载:万历三十一年夏,“伶人演《白兔记》,座中中贵五六人皆哭欲绝,遂不成欢而别”。

第二,身为朝廷命官,任职期间有义务维护朝廷政策,因此对朝廷禁令还是有所顾忌的。

正德之后朝廷虽未重申上述禁令,但并非意味着这些禁令就失去法律效力,也并非承认时人的违制行为是合法的。

有些时候,时人的违禁行为仍然会成为获罪的口实,如屠隆、臧懋循等人丢官,就纠缠着戏曲编演之事。

而相比之下,游离于政权之外的下层文人和平民百姓就没有如此多的顾忌。

像是他们积极参与戏曲编演,有时就可以显得狂热而放浪无羁。

张岱《陶庵梦忆》云:虎丘八月半,土着流寓,士夫眷属、女乐声伎、曲中名妓戏婆、民间少妇好女、崽子**及游冶恶少、清客帮闲、傒童走空之辈,无不鳞集,天瞑月上,鼓吹百十处,大吹大擂,十番铙钹,渔阳掺挝,动天翻地,雷轰鼎沸,呼叫不闻。

更定,鼓铙渐歇,丝管繁兴,杂以歌唱,皆“锦帆开澄湖万顷”同场大曲,蹲踏和锣丝竹肉声,不辨拍煞。

更深,人渐散去,士夫眷属皆下船水嬉,席席徵歌,人人献技,南北杂之,管弦迭奏,听者方辨句字,藻鉴随之。

这里记述的是下层文人和平民百姓参与戏曲表演的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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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热闹放浪的情景,是那些上层士大夫所无法奢望的。

其次,就是关于淫-词艳-曲大肆流播。

因为明初朝廷禁演的剧目是受到严格控制的,当时就连引领社会潮流的吴中地区,也很难看到完本的《西厢记》。

然而到了万历后期,情况则迥然不同,剧本的传抄和演出呈现出极其繁盛的势态。

在诸多曲目中,尤其是明廷严令禁止的淫词艳曲极为风行。

比如,演习之者遍国中”;梅鼎祚《玉和记》,“士林争购之,纸为贵”;“汤张伯起《红拂记》。”

义仍《牡丹亭》梦一出,家传户诵,几令《西厢记》减价”;梁辰鱼《浣纱记》,曾风行海外;王实甫《西厢记》,在当时更是深入人心,“虽妇人女子,皆能举其辞”。

如果说,这些一度风行的戏文所表达的男女情爱还显含蓄矜持,那么民间传唱的市井歌谣则要奔放大胆得多。

关于其流行情状,当时的文人多有论及。李开先说:“正德初尚〔山坡羊〕,嘉靖初尚〔锁南枝〕二词哗于市井,虽儿女子初学言者,亦知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