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我不,不懂,气穴,气……”项真吾手忙脚乱地摸着自己手臂关节,半点儿门道也不着;项辛方才说的那些气穴名词,更是听都没听过,脸上红白阵阵,羞急懊恼。项辛大笑道“真是个急性子,若是这么简单就被你学会,还要我这师父做什么。”
真吾学着师父样子掌运浮萍,蛇形转扭,向米堆隔空发劲。唿哨风过,米堆竟被压散。项辛与史可凡均是大吃一惊,齐声道“你再来一次?”
真吾也是大感意外,忙就着刚才样子再发一掌,气道却比刚才小了些,但仍是将米堆压得更散。项辛双掌错推,两手指尖一上一下,分别掠过真吾掌心与手腕,愕然道“好小子!”
史可凡讶异道“果真一看就通?”
项辛摇摇头,笑道“不是真气,那只是他纯以臂腕劲力击出的掌风而已。我还道徒儿无师自通了呢。”
他一句话轻描淡写,史可凡却更添惊讶“你真是不识璞玉,纯以蛮力打出这等效果,饶是你我也做不到,怎的被你说成稀松平常一样。”他不运真气,徒以寸劲挥出一掌,几尺外的米粒果然安然不动。
“哦,忘记跟你说了,我与真吾初见时已然比划过了一遭,”项辛做双爪钳虎状,“我的擒拿手直接被他白掌破了。”
史可凡听的张口结舌,难以置信。“我这师侄莫非是大力天尊下凡不成?”
项辛见他嘴脸,好生了些许趣意。“对了,还有一事,”他突然话锋旁转,“那砍你的华清镇抚使,怕是没机会给你报仇了。”
“怎的?他是被你宰了,还是被妖兽吞了?”
“都不是。他被白姑娘一刀劈落了半个脑袋。”项辛右手向下一划,仍在回味那扫叶一刀的迅疾。
史可凡皱眉道“你怎不早说。这么算来,我倒欠她一个大大的人情了。”
传教规程尽数走完,项真吾又循着师父教导行了大礼,算是正式入门。项辛轻拍真吾肩膀,右手从背后解下一个布袋,挂在了他胸前,说道“乾儿入门时,你师叔送了他一只九龙回光镯,乃是我门中历代大弟子所传信物。师父没有旁的送你,只能借花献佛了。”
真吾捧起布袋查看,认出是白驹儿掏来的玉卵子,脸上大有喜色,连声向师父道谢。他虽面相直耿,好奇心却甚大,亦颇有豪迈气;这龙卵于他而言乃是斩龙的战利品一般。
旁边的李应乾也直直盯着那龙卵,似十分羡慕。
史可凡奇道“你哪里得来这宝贝?”项辛答“那白姑娘谢我寻回族人宝刀,作谢礼赠我。”史可凡面带调笑之色,喜道“那姑娘年纪不到,生的倒俊俏妖冶,这么快就奉上定情信物了?你是老树不开花,开花便要寒春早啊。”
项辛面有不快“那姑娘比咱们徒弟也大不了几岁,莫要胡说八道。”“好好好,我不说啦,怎的还要翻脸了。”史可凡悻悻作罢。
“两位将军,我能进来了吗?”赵廉轻轻扣门道。项辛这才想起他还在门外,赶紧迎了进来。
几人边吃边聊,不多时已将锅底刮了个干干净净。又休息了一炷香后,便由真吾带着穿街走巷,寻那堡寨的侧门去。
行走中,史可凡为大家解局“八月十一出关日,师父共带了讨北军主力八万人马,灵州留了一万,落雁关布了不足两万。这八万主力又分了前锋三万,由陇外镇抚使和金建德带着先行,现下生死未卜;剩下五万中军已尽数溃散,依长奉所言,恐怕十不存一。”
“此地距落雁关不到三日行程。谷地大败后已有两日,突厥人马快,依常理必然已进抵落雁关之下。那关隘煎汤固若,易守难攻,二万守军可显十万之力;灵州镇抚使何巨又是个久镇边关的悍将,怎么也能抵挡六七日而无虞。”
“我们现下距关内道东线太远,也难以渡黄河而东进;关外危机四伏,绝不可停留。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