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中门,这才有机会看清那埋伏者的真面目一侧手握双戟,一侧手握弯刀,正是那黑陀舍与恶来。两人看到他,脸上都露出一副吃惊表情。
“奇了,我们只当是途中那一对脚印尾随了过来,居然是你?”黑陀语气中充满不解,“你怎可能突出虺兽重围?”
“真是厉害的大将军,什么都难不倒你,这都让你逃出来了?”白驹儿手中把玩着自己辫梢,从背后款款走来,与两名手下将项辛围在中间。
“白姑娘,是我错信了你!”项辛正色道“原以为你们要仗义施援,没想到是拿我做盾做饵,好歹毒的心肠!”
白驹儿一串银铃笑声撒落,眯眼道“真是个直心肠,咱们不过一面之缘,又不是过命的交情,我几时说过要帮你了?谁又要你跟着我们来了?”
项辛怒道“强词夺理,下井时要互相照应的又不是你了?”
“本姑娘是说过互相照应,可也说过危险之时顾不得你,说到底”,白驹儿将手中把玩的辫子向后一甩,“我们是求财的,不是取义的。”
项辛知道与这妖妹子多说也是无用,长刀一甩,摆出了开山架势,杀气四溢。恶来立刻横握双戟以备不测,黑陀舍身形不动,只是紧紧盯着项辛双脚。
“大将军不要动怒,眼下咱们没必要杀个你死我活,”白驹儿柔声道,“方才陷了你是我们不好,只是情势所迫,又不是私人恩怨。现下大家都已平安,不如算了吧~”
项辛不为所动,刀尖移向恶来,打算等下先破两人中武力较弱的一环,再与那黑陀舍厮杀。
一片火光从视野边缘亮起,接着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又有人从泉道中跑来。黑陀舍听声识人,口中道“是那矮猴子”。
待来人跃出,果然是乌孙丸,他觑见眼前三人持凶刃互指的架势,显是吓了一跳。
恶来沙哑的嗓音响起“你这猢狲,刚才险些被你害死!最后一杖怎么还在你手里!”
乌孙丸急忙道“罪过罪过,刚才失手滑落了一只,这一只是我落地后重捡来的”。接着便把那洞中吼声、虺兽们如何夺路而去的情形手舞足蹈地讲了一遍。三人这才明白了项辛是如何逃出生天的。
白驹儿喜道“祸福相依,霉运后面是好运,那虬龙去了另外一侧,咱们就不必偷偷摸摸,可以抓紧时间干正事儿了。”
虬龙?项辛暗道,这便是那发出怪声的虺兽主子么?
似是看穿了项辛心思,白驹儿补充道“大将军没听错,就是虬,你们汉人的古书里,就写作·虬·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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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蛟一声吼罢,又补了第二声,音色却与第一声不同,多了些金石擦摩的颤声,凄厉后带了些悦耳舒坦,令在场诸人大感惊奇。翼火蛇微微侧脸,喊道“这畜生发这怪音做甚?”背后无人回应,他回头一看,轸水蚓已被第一声龙吟震的没了声息,不知是昏是死。
那银鳞妖兽虽受了重创,却不致命,绕着大岩台上蹿下跳,一只血红色单眼盯紧翼火蛇咽喉,只是不肯攻来。翼火蛇亦感到中气绵薄,方才一番打斗令他虚耗甚巨,当下也不敢趋近,只暗暗回气。一人一蛟就这么成了相持架势。
紧张观战的赵廉忽然感到了一阵轻微震动,只当是自己太过疲累晃了神,便使劲摇了几下脑袋。哪知震动声越来越大,渐渐汇成了地下闷雷。
少年听力敏锐,发觉声音是来自右方一处石洞,开口比他们来时坑道略大。他将清亮的眸子望向黑洞深处,仿佛见到一团黑云正从地底涌来,慌忙拉着赵廉往一旁跑。
赵廉站立不及,被少年一膀子力气给扯倒,在地上滚了一圈,口中不自觉喊了声“哎哟”。
两人这一拉一倒一喊,已暴露在了岩石外面。银蛟与翼火蛇都没注意到下方还有旁人,均是吃了一惊。赵廉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