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得好死。一千多种刑具,件件加身,让你们一个个都尝过!”
她再望他一眼,转头离去。
手中的火把噼里啪啦燃烧,偶有灰烬落在她手背上,并没有什么温度。
她垂首一路前行,光影昏暗,渐渐走岔了路,待顺着眼前的通道要拐弯时,忽的有人操着蹩脚的大晏话,问道“是你的?你是王公子的正妻的?”
她转头望去,身畔的一排牢房,临时关押着女囚犯。
原本监牢会分男女,然而现下番人众多,能挤下人就不错了,哪里还会专门分出女监。
出声呼唤猫儿的,是个熟人。
这个熟人曾一眼就看上了萧定晔,然后抢走了一件胸衣当信物。她只当不久之后就要陪伴在心上人左右,后来却来了一帮子衙役,将她投进了这万丈深渊。
朱力姑娘借着火把的亮光打量着猫儿。
猫儿与朱力姑娘初遇时,曾伪装了面容,充当的是“王公子”的妾室。
后来再见面,则用了真容,用的是“王公子”嫡妻的身份。
朱力姑娘认出猫儿是“王公子”的正妻,忙忙道“姐姐的,救救妹妹的,妹妹对家中事,什么都不知道的,是无辜的。”
猫儿冷冷望着监牢里的姑娘。
原本艳色灼人的女子,现下已蓬头垢面,再也瞧不出当时的光鲜,更没有当时的跋扈。
猫儿面无表情道“我没有这个本事救你出牢狱,你若能遇上你的王公子,大可去寻他,他自当会英雄救美。”
……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回到殷府时,猫儿终归硬着头皮去寻了一趟殷夫人。
上门做客,得有当客人的规矩。
她颇放低了姿态的道“……若我不声不响的搬出去,却是于理不合,显得特别不懂事。唯有前来问一声夫人,可还有闲着的客院能让我住上一住。若不成,当然也不能为难夫人……”
她这处处小意的模样,令殷夫人大吃一惊。
她没有忘记这位王妃此前和她说话时的态度,理直气壮中还带着两分嚣张,说不清楚算是仗势欺人还是破罐子破摔。
但还从来没有过这种斟酌语句的时候。
她一思忖,便将下人们打发了出去。
待房中只余她二人时,她也斟词酌句的问道“王夫人……”
猫儿便像被蜂子蛰了一般,身子微微一抖,急道“夫人说笑,我不是什么王夫人……我姓胡,胡猫儿,就一卖胭脂的平民。”
殷夫人立刻明白,她今日出的这一桩幺蛾子,该是同那王公子之间有了嫌隙。
她当然早已知道这位王妃从殷府溜走后,是去投奔了王公子。怎地这般“红拂夜奔”一样的浪漫戏码,进展到最后,成了个“不是王夫人”划清界限的走向?
她轻咳一声,刚想再张口,猫儿却先带着一脸的疑惑问道“我有件事情不明,求殷夫人解惑。民间男女成亲,只有一张婚书,可能代表婚姻关系?”
殷夫人搞不清她何意,只得回道“男女成亲,若未将婚书送去衙门里备案,这婚书有等于无……”
猫儿脸色有一阵的苍白,强调道“可是双方都画了押,留下了手指印……”
殷夫人回道“与画押无关,姻缘之事并非商户买卖,须得经官。莫说婚娶,纵然是男子纳妾、甚至是买卖下人,一旦牵扯到‘人’,所有都得经官,方才生效。”
猫儿清楚,她和萧定晔成亲后还处于逃亡中,那婚书自然是没法子拿去官府备案的。
她静静坐了一阵,又问道“如若皇子成亲,婚书可需备案?”
房中一时安静了下来,殷夫人什么话都不敢说,也不适合说。
她几乎能九成确认,这胡姑娘是在为她自己打听消息——如果胡姑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