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点点头“我明白,不会让你们为难。我同他算起来,也没多少交情,说个三言两语我就走。”
彩霞对她的话,表示怀疑。
如若没有多少交情,能同自家夫君闹的那么僵?
然而这些事她已经不想插手,此前插手过两回,就火上浇油过两回,她再不敢在其中添砖加瓦。
这恩实在还不上、人情实在报不了,就算了,没必要强求。
她望着猫儿进入监牢的萧瑟背影,摇了摇头,觉着王氏夫妇两口子,都是吃饱了撑的。
监牢里火把憧憧,十分昏暗。
猫儿进过监牢。
都是关押牢犯的地方,即便是京城的刑部大牢里的条件,也不见得比地方上的监牢条件好去哪里。
阴暗、潮湿。冬日寒冷,夏日闷热。
守监牢的衙役不敢对她透露牢犯的任何消息,她只能从墙上摘下一个火把,循着一间间牢房极快找过去。
当时间已过去一半时,她终于停在了一处牢房前。
挤挤挨挨的牢房里,一个坎坦青年靠墙而坐,微微闭着眼,面色与唇色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她靠近监牢的栅栏,扬声唤了句“克塔努”。
克塔努缓缓睁开眼睛,顺着声音望过去,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坐在原处一动不动。
猫儿知道他是受了伤,不便挪动。
她叹了一口气,换了个离他更近的角度,道“是我,我是曾伪装成你家小王子的人。”
克塔努的眼眸登时瞪大。
两日前他才意识到,他一直忠心耿耿对待的小王子,是个大晏男子假扮。
现下又来了个大晏女子,也说曾假扮了小王子。
他家小王子难道就那般容易被假扮?
猫儿知道他一时半刻不容易接受这个消息。
她其实也不需要他接受。
她和彩霞一样,为的是还人情,不是要揭晓真相。
她从栏杆缝隙里,将自己带来的小木盒塞进去。
木盒里装着金疮药,再就是满满的点心。
一旁的牢犯立刻探手,要将木盒抢过去。
猫儿手一扬,掌中已多了一枚金簪,毫不客气刺了进去。
那人始料不及,“啊”的一声痛呼,再不敢伸爪子。
猫儿冷冷道“再敢放肆,今日就送你上西天。你来猜猜,姑乃乃要是看一两个人不顺眼,提前取了尔等性命,用不用偿命?”
监牢里的所有异邦囚犯再不敢说一句话。
她面上的神情那般狰狞,所有人都相信,她说得出做得到。
猫儿再将木盒递进去,同近处的牢犯道“传给克塔努。”
木盒缓缓传了进去,没有人再敢出手抢夺。待送到克塔努面前,那个青年既不推拒、也不接受,只将目光越过众人,愣愣的望着她。
她方才出手的那个金簪,造型特殊,他看的真真,此前的“小王子”也曾拿出来过。
猫儿今日来不是向他忏悔什么。
她只望着他道“我曾应承下你什么,我记得。你放心,我会替你想办法。”
她曾在扮演“小王子”的时候,发自内心应承他你信我……你跟着我,我保你余生平安喜乐!
因为这个承诺,他豁出去帮了她,将想要取她性命的坎坦二管家杀死。
因为这个承诺,他视她如主子,哪怕后来在街面上瞧见男装打扮的她,虽然容貌已不同,他也下意识替她挡刀,再救了她一回。
她这一生,被人暗害过太多次。便是凤翼族的族人,也利用她、放弃她、杀害她。
匍遇上这样一个人,她想要为了她自己,真的给他平安喜乐。
她站起身,大声道“老娘离开后,你们谁胆敢欺负他,就莫怪老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