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过,最后定在了兵卒身后的一位军官身上。
她轻轻捏了捏萧定晔的手掌,深吸一口气,扬声向那汉子叫道“姐夫……”
那汉子莫名其妙望过来,猫儿已迅速在将手放在眼部,向那人眨眨眼,继而道“表嫂可好?”
“表嫂可好”这四字,中原人听着是问“表嫂可好”,可这四字发音在凤翼族语种,却是“自己人”的意思。
那人只怔忪了一息,立刻从人群中挤进来,目光盯紧猫儿双眼,继而做出诧异之色“表妹?你来江宁怎地未提前稍信?”
又转头同身后的兵卒们道“散了散了,此乃老子嫡嫡亲的表妹同表妹夫。”
兵卒们见自己竟然险些刺伤了上官的亲戚,麻溜的散了开。
那军官又热情寒暄过,方道“表妹同妹夫先去城里落脚,夜里我们再聚。”
萧定晔忙忙扌包拳一揖,拥着猫儿牵马而去。
江宁乃大晏最繁华州府之一,地缘极宽广。
两匹神马骑行快两刻,方到了江宁中心地段。
萧定晔原本要带着猫儿先去就医,然经过好几处医馆,却人满为患。
偏僻处的小药铺,他却又不放心。
一番思量过,决定先去投奔小罗公子的姑母,王家。
王家并非小门小户,乃是江宁城的知名商贾。
萧定晔按照罗公子给的地址寻人问过,极容易便寻到了王家宅子。
王家同罗家乃姻亲,门房只听来客提起罗家,便将二人迎了进去。
买卖之人多眼力见儿,常常保持着广结善缘的习惯。
王家下人极有眼力见,见萧定晔还带着个病人,不需向主母请示,管家已将两人安置在外间客房,并差人去请了家中熟悉的郎中,先为猫儿诊治。
药香袅袅,猫儿躺在榻上,喝过汤药,沉沉睡去。
外间脚步窸窣,下人轻敲房门,低声道“公子,我家主母前来相问。”
萧定晔替猫儿掖好被角,抬腿出去,跟着下人进了外书房。
王夫人乃家中主母,因常常外出顾着买卖,对男女大妨并无大的忌讳。
所谓心宽体胖,她身段极丰腴,性子也是个开朗的。
她同萧定晔热情寒暄过,又寻萧定晔打听自家兄长的家中情况。
萧定晔拣罗公子曾告诉过他的几样事说过,无非也是父母如何恩爱,家中弟弟妹妹如何调皮等话,同世间幸福的家庭没有什么两样。
王夫人听罢,惆怅一笑,叹道“我等经商之家便是如此,家中汉子一年里忙着买卖,我等妇人家想要去何处却是极难。算一算,上回见兄长一家,还是六七年前。”
她拭了拭眼角,又换上笑脸“未成想这娃儿到了江宁,过而不入,定然是我那好哥哥过往教养的严,要他一心扑在买卖上。”
买卖之人的思维便是围绕着买卖,王夫人再同萧定晔寒暄几句,便又转到了买卖上。
萧定晔只道家中开着胭脂铺子,此行却是与妻室前来江宁开拓买卖。
他此话也并非诓骗。
他早先在猫儿的胭脂铺子里的股份,就从没退出过。
最开始他并未想过从胭脂买卖里赚银子,入股也是当做支持猫儿。
然后来那买卖越做越大,猫儿的另一位合伙人李巾眉将他的花红一丝不苟的支给他。
当年他不过投了两千两银子并两处铺子,这几年竟也收了四五万两的出息。
王夫人想着家中养的蜂场倒与胭脂买卖有些联系,心下起了些念头,忙忙问道“做胭脂可是要大量的蜂蜡?用量可多?都是何种成色?”
萧定晔苦笑道“不瞒夫人,在买卖事上,在下是个吃闲饭的,却是拙荆在一力操持。这些细节,也只有拙荆才知道。”
王夫人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