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萧定晔一扌包拳,继续道
“小的奉劝公子,每日在外行走前,先撒泡尿照一照,再戴一顶帽子遮一遮,否则恶心人事小,吓着人事大。
我家圣女身份尊贵,如若被吓出个好歹,你可赔的起?”
猫儿点点头,立刻向马夫抛去一张银票“你极好,面相好,马术好,口才好,本圣女看好你。”
马夫见猫儿一出手就是一百两,喜得见牙不见眼,更是将矛头转向了萧定晔“公子让着些道,莫在圣女面前碍眼。”
萧定晔一只手不由捂上了心口,觉得自己不要脸的境界还极低。
他一吆牙,抬头质问着马背上的猫儿“姑娘此前说,你是我妻室。如若我丑,你为何要忍辱负重嫁给我?”
猫儿便向他抱拳道“本姑娘有个好客的坏毛病,唯恐你在寨中住不惯,方谎称你是我夫君。现下倒是要对你赔个不是。”
她转头同马夫道“你身上可有碎银?”
马夫忙忙掏出了二钱银子。
猫儿接过来,丢进萧定晔怀里,十分亲和道“对不住,这二钱银子向你赔罪,绰绰有余。”
她向马夫使个眼色,马夫便拉着缰绳,带着她远去了。
萧定晔一口气喘不上来了,踉跄到了边上扶着一棵树身子,望着趴伏在马背上的猫儿,吆牙切齿道“他娘的这是什么女人啊!”
……
午间时分,萧定晔在房中听到楼梯上传来的闲适脚步声,立刻窜下床,贴去了门边。
待隔壁传来吱呀的开门声时,他倏地拉开房门,在猫儿掩门之前,一只脚极快的跨进了门里。
猫儿将他上下打量两眼“又想怎地?”
他在来之前,早已经打定了主意。
这回不但要厚着脸皮,还不能轻易被她气到。
他得正儿八经问她一回他的来历。
早上他被她气的头晕脑胀,待回了山寨时,陡然发现心里空落落。
原本他可以凭借猫儿的话做参考,推断很多过往。
她虽然谎话连篇,很多消息经不起推敲,可也不全然都是废话。
譬如他从他名叫“王五宝”,以及那猴儿叫“狗儿”这两件看似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上,就能看出其中的逻辑。
这两个名儿,必定是出自学识不多之人的口,具有一脉相承的效果。
再譬如他隔壁那姑娘几回说起他的身份来历,虽然有众多说不清之处,然而回回说不清的地方都一样。并没有今天一套说辞,明天一套说辞。
这些都是他能利用的地方。
今儿她却陡然说她不识得他,说她此前同他相认,只是为了表达好客。
若她说的是真,那之前她透露给他的那些消息,哪些由确切转成了不确切,哪些又由不确切转成了确切?
不成,他得再去试探她一回。
此时他一只手抵在门上,装作忘记一大早她给他的不痛快,先挤出个笑脸,低声道“歇晌睡不着,同你说说话。”
她冷笑一声“我同你能有何话说?我堂堂圣女,你蝼蚁一只,可能有共同语言?”
他立时一阵气闷。
以势压人,好的很,又怼在了他的起火点上。
他心里立刻默念佛经“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澎湃心绪压下,他继续腆着脸道“进去说,站在这里被外人看到,于姑娘清誉有碍。”
她再一声冷笑“世间礼法本就是上位者制定,用来约束平常之人。本姑娘处高位,谁敢拿清誉二字来约束我?你等屁民才该考虑清誉。”
他一吆牙,心中继续念“……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他继续道“不进去也成,你我排排坐,一起晒晒太阳可成?”
猫儿接着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