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出有人站在她身畔。
此时天色已发麻,四周皆是匆匆行路人。
一个青年站在她身畔,略略弯腰瞧着她,像是在等她什么回答。
她茫然抬头,一张熟悉面孔立刻闯进她眸中,沉稳中带了些关切望着她。
她蹭的起身投进他怀中,紧紧搂了他颈子,连声道“我再也不惹你生气……”
紧挨的身子一阵僵硬,青年扎着双手,试探问道“王姑娘?”
她只怔忪了一息,忽的便反应过来,立刻弹跳开,已出了一身冷汗。
眼前的青年长着一张她熟悉的脸,却不是她想等的人。
他的身上,没有她熟悉的气味。
她对着王三讪讪一笑“我梦见个美男子,他原本同我好好的,忽然就生了我的气,我着急想着如何哄好他……我方才的举动,完全是睡糊涂所致,你莫往心里去。”
王三似笑非笑望着她,提眉道“那位美男子,和在下的英俊程度差不多?”
她忙忙点头“差不多,都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富贵多金。你知道我年已二十还嫁不出去,实在是有些恨嫁。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他被逗的一笑,方问道“姑娘怎地睡在此处?我记得,你手里不少银子,你便是夜里不愿回王家,以你的机灵,也不该是寻不见住处的人。”
猫儿转头往身后一瞧,几丈外的朱红漆门牌匾威武,其上“广泉府正堂”几个字威武霸气,震慑民众。
她再抬头往府衙边上的客栈望去。
她专程拿银子砸出来的端头客房,窗户洞开,窗帘旁挂,她离开时是什么模样,现下依然是什么模样。
那处没有站一个人,也没有悬挂一个不起眼的物件。
萧定晔没有回来过。
她心下凉了半截,怔怔站了半晌,方想起边上还站着一个人,似真非真在等她的回答。
她强压下心中的慌乱,面上做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指着衙门道“我等着告官。”
王三蹙眉道“谁又惹了姑娘?竟到了报官的程度?”
她向他努努下巴“你家下人,便是在我房里侍候的丫头。她将我按在床上,险些扭断我的手。我咽不下这口气,我得告官。”
他便叹口气道“那丫头昨儿我已经打发了出去,姑娘受了委屈,是在下之过。”
猫儿心中吃惊,立刻觉着对不起那丫头。
只此时她满心都挂念着萧定晔,无暇过问旁的事,听王三如此说,便做出遗憾之色道“可惜,竟然不能告官……”
他不由摇头笑道“告官又是什么好事,你可知若过堂一整日,便是原告也要跪一整日。你能挺得住?”
她便讪讪一笑。
他转头四顾,蹙眉道“你那位外甥呢?听闻是陪你一起外出,怎地就你一人在此?”
她叹一口气“我也想知道。他从我手上得了二百两银子,便不知去了何处快活。”
她便做出张望神色,往四周再瞧一瞧。
既没有面孔英俊的胡茬青年,没有什么大高个的衙役。
空气中飘荡的全都是包子馒头的味道。
府衙高高院墙,关住了她的情郎。
她忽的弯腰扌包住肚子,满脸窘迫望着王三“我……我在此处坐了一整夜,肚子着了凉……”
他满脸的忍俊不禁,道“我带你去客栈寻净房……”
她立时大叫“不成,太远……痛,肚子痛……”
他左右一瞧,叹一口气,道“如此,请恕在下唐突姑娘。”
抬手拽住她手臂,大步往衙门边上的角门而去。
……
猫儿坐在净房里,想着心头的计划。
方才进衙门时,她特别留心了院里的状况。
下人们神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