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命,做不惯女红。上脚可能不太舒适,我就这能耐啦,你大公子将就将就吧。”
他默默穿好官靴,站去窗前瞧了许久。
客栈靠近府衙,站在此处就能瞧见府衙门口的情景。
此时府衙门前空旷,只偶尔过来一队衙役巡夜。
待外间传来三声梆子声,他方道“过不了一个时辰我就能回来,你安心歇着。”
不等她回应,便顺着窗户一跃而下。
猫儿站在窗前,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中,低声自语“但凡我说了实话,你就不高兴。我又不是青楼的姐儿,要取悦汉子才能活。”
她转去躺在床上,却无心睡眠。
泉州府府衙,不是乡间里正家的院子能比的。
萧定晔上回扒拉里正家的墙头,都能被狗吆伤。
这回是冒充府衙里的人,万一被认出来……
她担心他,无心睡眠,只吹熄灯烛,端个木凳坐在窗前,借着月色和府衙门前悬挂的灯笼,关注着外间的情景。
夜色渐深,街面上原本还偶有人影,后来也渐渐不见。
一刻钟过去。
三刻钟过去。
一个时辰过去。
她心绪越加不宁。
他说最多一个时辰便能回来,怎地现在连人影都瞧不见。
她心下有些后悔。
方才他认真说的那么一番动情话,她何必去泼凉水,便让他说说,她随意听听,又有何不可?
她和他一路逃亡,冲锋陷阵拿命拼的都是他,他尽最大可能将她护在安全处,她便将他顺毛捋,又有什么损失?
便是真要泼凉水,也不能在他临上阵之前干啊。若是他心情不好影响了发挥,失手被擒或受伤怎么办?
她后悔的捶心,站在窗边越发不敢眨眼。
再过了一刻钟,衙门前却来了一辆马车。马头的位置正对她,她看的清清,正是王家车队的领队。
深更半夜,王家人睡醒了来串亲戚?
那领队下了车辕,转头四顾。
她下意识往窗帘后面一躲,细细盯着那处瞧。
几息之后,从车厢里下来两个人影。
其中一人极为眼熟,和萧定晔几乎是一样的身形,一样的气度。
另一人穿了件黑漆漆的斗篷,将全身上下遮的严严实实。
她心头的疑问越来越大。
是有什么事情,到了半夜前来的地步?弄得这般神秘?
那两人下了车厢,径直往前而去,极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马鞭“啪”的一响,在这夜里格外明显。领队赶离马车,向王家宅子方向而去。
猫儿脑中疑云更甚。
王三和那神秘女子,这是整夜都要留在府衙里了?
她和萧定晔到底借宿了个什么人家?
若是沾染上不相干的坏事,反而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萧定晔一时半刻又不见回来,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恰巧王三又在这个时候现身……
她再也沉不住气,打开房门便跑了出去。
……
夜色深沉,她坐在府衙门前的石阶上不挪窝。
在这个位置,无论萧定晔从府衙哪面墙头翻出来,她都能截到他。
府衙门口并不是只有她一人。
白日游街累了的叫花,也会在墙角睡一夜,等天亮再离去。
她坐在石阶上,竖耳听着四周动静。
远处有夜归的醉鬼在嘶吼着醉话,肆意问候着不知什么人的八辈祖宗。
又有早早出街赶早市的摊贩推着小车匆匆而过。
她坐在石阶上,脑中渐渐有些迷糊,不由将脑袋搁在膝上,极快便打了个盹。
等她脑袋一顿,一提,眼睛微睁,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