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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她身处掖庭,她前夫是大内主管,她不缺人手。
吴公公对猫儿已成了习惯。
习惯性的如丧考妣。
猫儿没有同他客气。
她径直道“你是股东,到了你发挥作用的时候……”
她的要求是,要吴公公在掖庭里选七八个曾经念过书、会写字的太监与宫娥。先让他们这两日执笔大量练手,等白才人那处的第一份册子画出来,便由这些太监、宫娥照猫画虎。
并不需要太精致,先将眼下难处应付过去,之后再精益求精。
吴公公难得没有说扌包怨话,自然也是因为,猫儿这回是因正经事寻他。
他拍着心口道“放心吧,宫里什么都不多,下人最多。多少家到中落念书识字的娃儿,家里经济艰难被送进宫。包给你做的妥妥帖帖。
纸张却得你在外买回来。库里虽说有残纸,那都是上供用纸,不能流出宫外。”
猫儿给了吴公公一个赞“真是我的好夫君。”
吴公公打了个冷战,一跳三丈远“不提这个岔,咱什么都好说。”
猫儿回去包好男袍,去寻随喜讨了腰牌,要趁早出宫时,便意识到,这世上并不是吴公公有不愿被提起的岔。
她自己也有。
在她出宫必经的御花园宫道边上,长身祁立的青年已等在那里。
凭心而论,萧定晔能成为皇帝最偏爱的皇子,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的外型,是六个皇子里最好的。
他一身雨后天晴色夏袍,站在一簇花丛边上,周身都展现出倜傥皇子的风范,引得往来宫娥眼风不断。
他的神色极温和,没有他往日伪装出来的纨绔,又比他平日惯常的严肃要亲切。
仿佛他还是半年前的他,体贴痴情,动人心魄。
这样的风姿,曾经仿似一条花纹灿烂的毒蛇,引得猫儿当做花朵去采摘,却被那毒蛇重重吆了一口。
那样的獠牙,那样的毒液……
猫儿打了个冷战的时候,萧定晔已几步到了近前,眸光紧紧笼罩着她,低声道“阿狸……”
她立刻跳开一丈远,迅速从衣襟里掏出契书,警告道“你敢逼迫我,我今儿就去寻四殿下发大财!”
他的眸光短暂一暗,内心的火热再次帮他打足了勇气。
他上前一步,她立刻后退一步。
他只得站在那处,微微垂首望着她,直截了当道“我心里一直有你,你是否还喜欢我?”
“白日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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